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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轉,想遣幾個人過來到渡口幫忙。”

趙五奇怪道:“雖運貨是按搬運多少來籌算工錢,但好歹收入微薄,公子為何不做些其他買賣,反倒看上這吃力不討好的活?”

那公子嘆息道:“不瞞趙哥說,我得罪的是那城裡的大戶商家,權勢通天,在碰上我等這類的外鄉人,平日裡買米買糧都要克欠幾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吶!只得被逼無奈做些體力活,虧得手下有人練過幾年武,不然只怕……我只求不血本無歸,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好!”

趙五安慰道:“天無絕人之路,公子定會渡過難關!”

“承趙哥吉言,不知可否做個順水人情?”那藍衣公子道,“在下身在異地入碼頭不便,趙五哥可否替我手下之人做個擔保,取了那勞工的契約憑證?”

“這……”

“趙哥不必擔心,你的難處我都知曉,令弟上私塾的銀錢不算難事,如若想學武,我家的下人也會些皮毛,言傳身教不在話下,保證不會給你們添麻煩!”那公子將一錠紋銀塞入趙五手中,又信誓旦旦道:“薛某是個守信之人,若得到契約拿了月錢,定然加倍奉上!”

趙五見他說的坦蕩,又頗為義氣,思付半晌,勉為其難,還是稀裡糊塗的找到工頭,把手印按了下。

怨由心生

長平二十三年七月初九,靖帝老年得子,舉國皆歡,普天同慶。

恰逢七夕剛過,那些個攤點小鋪還未來得及收起,又被看新鮮的人潮圍了個水洩不通。小販們收工不成,又見鋪子裡的貨物銷售一空,一串又一串澄黃色的銅子競相鼓滿自己的口袋,不由笑得合不攏嘴,大有挽袖再幹一番的氣勢。

既然都圖個喜慶,顧客商販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官家自然亦喜聞樂見,於是乎順水推舟,這廟會又熱熱鬧鬧的辦上了。

鄯伯辛得父兄之命,接手城裡的商賈買賣,本該把這些個瑣事交給下人做,但見廟會摩肩接踵,人群排山倒海,難免不會出些大亂子,只好親力親為,親自查勘。

入暮時分。

他牽著馬走過最後一家鋪子,想在街角前歇歇腳,又欲到對面的茶攤喝口茶,一時半刻猶豫轉身之際,竟又看見了那襲娉婷婀娜的紫衣。

“多日不見,二公子可還過得好?”

“王姑娘萬事操心,為家分憂,可曾感疲乏?”

“公子可是累了?”王安若笑著道,“不如叫綠鶯把馬牽了去,我二人去茶攤坐下再談?”

“難得良辰美景,錦繡太平,姑娘不去探那熱鬧,與我相談有甚意思?”

“那不如勞煩公子再走一段,我二人邊逛邊說?”道罷,使了個眼色,綠衣小姑娘不情不願的將馬往馬廄裡趕。

走了一段路,鄯伯辛思付半晌開口:“乞巧那日,正逢新貨上市,碼頭繁忙,故大哥與我均未抽出時間拜訪王家,還望姑娘多包涵……”

“二公子不必如此糾結,”王安若道,“生意上的事,講究禮尚往來,而兒女情長,全憑你情我願,若長此以往,相見到不如不見。”

“安若自認不是那死纏爛打蠻不講理之人,不過幾日,二公子不必急著作答,古云欲速則不達,這點禮數,安若還是懂的。”

“姑娘心胸寬廣,倒是鄯某思前想後,矯揉造作了。”鄯伯辛嘆息。

二人遊歷各色玩物店鋪,只見夜裡華燈初上,煙火璀璨,沽鄴城裡炊煙裊裊,人來人往,夾雜著胭脂與香粉的氣息浸染在窄袖羅衫上,倒將王安若身上的異香掩去不少。

寬闊的街道上,隨處可見富家公子談笑風生,春風滿面,搖扇作樂,風流逍遙,王安若見此不由嘆息:“翩翩公子少年郎,歲月不妄何時狂?”

“姑娘何意?”

“有心栽花花不開,”王安若苦笑道,“我倒想起翻經日的箴言來,一花一世一葉一菩提,佛祖有心,苦海無邊,悲憫世事,普度眾生。”

鄯伯辛見她如此,不由問:“姑娘信佛?”

王安若不接話茬,只繼續道:“傳聞民間女子翻經十次,下一世便可為男子。王家世代子息單薄,若真能有個男兒郎,倒為爹爹分不少憂。”

“王姑娘可是怨?”

“怨?怨有何用?”王安若忽然輕笑道,“也罷,不該和公子說這些。”

人群之中,一陣清風悠遠的笛聲響起,一名布衣男子吹著玉笛信步闌珊走過大街小巷,惹得大人孩童相繼側目,笛聲綿延不絕,更像是說不盡道不清的濃情蜜語。不一會兒,他停在一名安然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