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全校性的。她可以想象以後她走在校園內時,過路人都會指指點點,小聲說,那人就是被祁忘川抱在懷裡的象腿女。
她有點不寒而慄。
又望了望自己腫的跟小山似的腳踝,一咬牙,把臉埋進了祁忘川的懷裡。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掩耳盜鈴也沒關係了!
祁忘川低頭看了看縮在自己懷裡耳朵通紅的周翩祈,緊抿的嘴角向上揚了揚,那個弧度,代表著得意。
手臂上的痠痛竟然也削減了些。
他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或許,對他來說,此時此刻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他們兩人了吧。
到了醫務室,接待他們的還是上次那個胖胖的女醫生。
“又是你們呀?”醫務室平時很少有人來,女醫生有些吃驚。
祁忘川把周翩祈輕輕放在椅子上,擦了擦頭上密密的汗珠,說:“阿姨,她腳扭了,你快看看吧。”
女醫生上下打量了下祁忘川:“小姑娘,你力氣真大呀。”
周翩祈再也忍不住了:“他是個男的!”
女醫生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摸摸她爆炸似的的泡麵頭,眯起眼,又把祁忘川從頭髮絲兒到腳底都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笑著說:“我就說嘛,小姑娘人長得這麼水靈,聲音卻像個男孩子,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她尷尬的乾笑了兩聲。
祁忘川扶額:“阿姨,你快看看她的腳吧。”
女醫生坐在周翩祈對面的一把椅子上,把她的腳抬了起來,按了按她腫大的腳踝。
周翩祈疼的絲絲直抽氣,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麻煩您輕點。”祁忘川微微蹙眉。
女醫生看了祁忘川一眼,笑著說:“你倆什麼關係啊?上次你中暑,她送你來,這次她腳扭了,你送她來。嘖嘖嘖。”
周翩祈不禁把腳往回縮了縮,心中不悅。
“好朋友。”祁忘川淡淡的說。
女醫生抬眼望了望兩人,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阿姨懂~~~”那個懂字還故意拖得很長。
“她,腳扭的嚴重嗎?”
女醫生放下週翩祈的腳:“還好,沒傷到骨頭。雖然腫的大,貼幾貼膏藥就可以了。”
說罷,她轉身去藥架上取藥。來回看了好幾遍,最後轉過身來,一攤手:“醫務室沒膏藥了,你們只有去外面的藥房買了。”
周翩祈垂下頭,這腳像是越腫越大了,活像個。。。。。。紫紅色的大饅頭。她不禁有點擔心,這腳不會報廢吧?
祁忘川抱起周翩祈:“謝謝阿姨。我們走了。”
兩人出了醫務室。
“我去跟班主任打假條。等下我們去藥店。我先把你送到車棚,你在那兒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周翩祈抬眼看著少年稜角分明,線條流暢的側臉,她突然覺得很心安,她甘心躲在他懷裡。
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她想出了N種理由,最後確定他是出於友情,對,一定是這樣的。她對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
班長一向最喜歡助人為樂了,她覺得這個理由相當正確。不由得在心中給祁忘川貼了個“重情重義”的標籤。
助人為樂?呵呵,姑娘你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
周翩祈扶著車棚裡的一根柱子,斜倚著。
腳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估計是麻木了。
她覺得無聊順手摘了身旁幾根野草,拿在手裡隨意把玩著。
不知不覺竟然編出了個草戒指。還剩下幾根草,她又編了個稍大些的。
她把兩枚戒指放在掌心,對著陽光,細細端詳著。
心下不知道為什麼平添出幾分憂傷。
她口中默唸道:“戒指…。結婚…。。”
婚姻這個詞對她來說十分遙遠,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但是,她卻對這個詞心存畏懼。
因為她親眼見證了父母婚姻的不幸。他們都是這座墳墓活生生的陪葬品。
在外人眼中的恩愛夫妻,實則早已名存實亡。苟延殘喘的關係只靠孩子這根紐帶苦苦維繫著。再經不起任何波瀾。
無盡的爭吵,無休止的冷戰,尖銳難聽的語言,互相指責的嘴臉,那麼醜陋,那麼不堪……
那些極力想忘掉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一幕一幕,鮮血淋漓。
周翩祈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把戒指扔在地上,狠狠地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