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的被祁忘川牽著,舊事一幕幕洶湧而來,將她一點一點淹沒…
她永遠忘不掉那天的血色殘陽和滿臉是血的母親。
那天,她生日。
她滿懷期待的騎著腳踏車一路狂奔到家,剛到門口,就看到家裡圍了很多人,大多是鄰居。
一個平日裡與他家關係不錯的大娘,用憐惜的目光看著滿頭大汗的周翩祈,握著她的手說道:“孩子…。”然後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周翩祈不解的望著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掙開她的手,撥開人群向裡面走去。
一眼就看到了披頭散髮,滿臉淚痕的母親和眼中滿是血絲,面目猙獰的父親。
“你對得起我們娘倆啊,女兒都這麼大了,你還幹出這種醜事來,臉,臉,你要不要了!”周媽媽指著丈夫的臉罵道。整個人幾乎失控。
周爸爸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怒吼道:“瘋女人,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說著他抄起旁邊一個玻璃杯,猛地向對面擲去。正砸在周媽媽的額上。
鮮血模糊了雙眼。
周翩祈衝過去抱住血流不止的母親,現場有熱心人打了120。
120救護車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
周翩祈站在急診室外,像一尊不會說話的雕像。
好心的大娘摟住她:“孩子,不怕,總會過去的。”
周翩祈滿臉漠然,眼神空的嚇人:“能告訴我,我爸媽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大娘猶豫了會兒,還是沒說出口。
周翩祈黯淡無光的眼中泛起了淚花,兩行熱淚流了出來,她絕望地說:“為什麼?為什麼都不肯告訴我!為什麼……”
她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大娘面前:“求你告訴我,求求你。”然後就哽咽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需要下跪從外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這是可悲還是可笑?
周翩祈伏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渾身顫抖著。
大娘也哭了,扶起周翩祈:“你媽跟我關係一直很好,所以,有什麼心事,她也都會告訴我。一年前,她開始陸陸續續的跟我說,她懷疑你父親在外面有人了。但她一直忍著不敢告訴你,她說,你還是個孩子,承受不了大人之間這些汙穢的事……”
周翩祈癱坐在了冰涼的椅子上。像斷了線的木偶,無悲無喜。
恩愛夫妻,美滿家庭,原來都是母親苦苦隱瞞出的假象!
都他媽的是假的,假的!原來你們都騙我。周翩祈瘋了似的吼道。
然後踉蹌著在醫院門口找了正在抽菸的父親,他腳下一地菸頭,眉擰成了川字。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多歲。
周翩祈就這樣站在他面前,死死盯著他的雙眼,直到淚水再次洶湧而出。
周爸爸伸了伸手,似乎想給周翩祈一個擁抱,卻又膽怯的縮了回去。
“爸,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嗎?”周翩祈用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淚水流出,又趕緊抬手擦掉。滿臉天真,期待著父親說出她想要的答案。
周爸爸眼中也積滿了淚水,試圖解釋什麼,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最終無力的垂下了頭。
周翩祈眼中僅存的一絲希望頃刻間熄滅了。昔日明亮如星火的眸子黯淡的像一潭沉寂千年的死水。
“我恨你。”周翩祈淡淡的吐出這句話,然後毫不猶豫的從父親身邊走過。
那種決絕,令人心驚。
“想吃點什麼?”祁忘川的笑容映入眼簾。
周翩祈如夢初醒般的嗯了一聲,就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祁忘川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嗯是什麼?”
周翩祈一個人坐在床邊。外面陽光依舊火熱,城市依舊喧囂,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麼冷。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隨便買了點。”祁忘川端著餐盤在周翩祈對面坐了下來。
“嗯,本來還說我請的。”周翩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次請你。”
祁忘川捧起一杯可樂與周翩祈碰了一下杯:“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周翩祈的笑容略顯蒼白。
突然一陣熱流襲來,門被開啟了。走進來一男一女。
他們的打扮立刻吸引了周翩祈的目光。
男的一隻耳朵上帶著七八隻不同的款式的耳釘,穿著一件黑色的無袖皮衣,下身是皮質短褲,上面的鉚釘很晃眼。女的則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