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凌也不願再於此處周旋,徑直道出結果:“太后年事已高,既已無力操持後宮諸番事宜,不如自請為列祖列宗駐守皇陵。您放心,體面朕一定儘可能為您爭取,美名朕亦不會吝惜給您。一切用度朕不會苛刻,但您若再想同外界有牽連,怕是不能夠了。”
這已經是莫大的寬宥,雖有不甘,但她十分清楚,再同他對著幹,自己的下場一定不會比現在好看。左右他還算是顧及了皇家的體面,即便是脅迫,也拿捏住了自己的軟肋,叫自己無話可說。
只是還有一點她不明白:“皇帝,臨了,哀家還有一事要問你。哀家這些年來苦心經營,照理說宮中的一舉一動怎樣都不會藏得如此嚴密,且這許久以來,總感覺聽到的看到的虛虛實實理不清楚,你究竟是玩的怎樣一出障眼法,竟讓哀家無跡可尋?”
宇文凌神情淡漠,曼聲道:“你太過驕傲,總以為自己眼光獨到,卻不知你最信任的人,其實始終都效忠於朕。”
他這番話讓太后大驚失色,她再難控制情緒,殿內響起杯盞破碎的聲音。
宇文凌厭煩這一切,再不願停留,起身離開,遙遙說道:“太后明日便起身往皇陵去吧,您記住,唯有安安分分,才是您最大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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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愛獨一
冬日白晝變短,待到回往宣正宮,天色已然現出蟹殼青,陰陰沉沉,彷彿就要變天。
問了常順辛瞳人在何處,才想派人去寶華閣喚她往清心殿來,抬頭看了看天色,又覺沒必要折騰她再去換衣裳跑一趟,乾脆自己轉了步子,徑直往寶華閣去。
她就在案前坐著,面前鋪了滿滿當當的紅紅綠綠。聽見聲響仰臉瞧去,兩人視線剛巧相撞。
宇文凌瞧見這場景,又想起前些日子她做給自己的那條沾了血跡的汗巾,便有意擺出一副不滿的樣子:“這是又要做給你自己?朕這裡可還欠著一筆賬,你打算什麼時候償還?”
他不說還好,前頭事情一提起,就讓辛瞳止不住難為情:“您快別說了,我這便日夜趕工,重新做出件給您成不成?先前那事兒旁的記不得,我就單記住您拿摺扇敲我手心了。”
她這樣一番玩笑應對,樣子嬌憨可人。宇文凌成心逗她:“不是說好了的,那條汗巾朕要好生收著,連同你那封信一起,時不時拿出來看看才是正理。”
“那您藏哪兒了?回頭我去悄悄偷出來。”
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答她話,只一味淺笑,隨後拉了她的手一併坐在旁側的搖榻上:“我是同你說正經,欠的賬沒有不還的道理。”
辛瞳盈盈笑著:“原就是在琢磨著,該做點什麼送給你,可您只顧取笑,倒叫我不好意思送出手了。”
在她眉眼之間輕輕一點,宇文凌曼聲道:“那可不行,索性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就是了。”
他竟這樣隨性,辛瞳暗自覺得好笑。誰能料想面上瞧著沉冷不容絲毫冒犯的帝王也會有這樣扯皮耍懶的一面。更奇怪的是,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再不會感覺同他之間橫亙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將壽康宮中發生的種種同她簡單說了說,辛瞳沉默點頭,這大概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半晌又聽他說道:“眼下還有一樁事情要做。”
“是什麼?”
宇文凌神色莫名,一瞬不瞬打量著她,不著急答她話,反而開口問她:“如果咱們成親後,還有其他人夾雜在其中,你會不會在意?”
即便在意又能怎樣,可又怎麼能夠不在意?辛瞳沉默著,這是一根紮在心裡的刺,日子久了,彷彿能夠適應,但只消一星半點的撩撥,便又會刺痛無比。
她點頭,決定直面自己的情緒。
沒想到這樣的答案很是討好了身旁之人,他甚至讚許地在她面龐之上輕啄一口,像個大孩子對待自己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子一樣。
辛瞳面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作勢要逃離他圈在自己腰間的臂腕,推搡著鬧了半天,竟叫他摟得更緊了,腰眼上隱約傳來若即若離的力道,惹得她直髮癢。
她咯咯笑著,連聲告饒:“主子,您快放了我吧,您手指涼,碰著我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