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現在出宮,朕是一定不許。與其呆在這裡,倒不如回宣正宮去。況且,朕什麼時候真正傷害過你,朕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你以為的那些傷害,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妄加揣測,其實耗費了朕最多心力的就是你!”
辛瞳聽他這般說辭,面上卻依舊面無表情,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半晌,終是動了動身子,卻是頭也不回地徑自向前走去。
宇文凌倒並不追究她就這樣無視自己,任由她信步離去,快走幾步,緊緊跟上了她。
見她一路彷徨,徘徊半晌最終還是回到了宣正宮裡,宇文凌料想她還是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宮中內侍宮女紛紛上前跪迎,都被辛瞳忽略了個徹底。眾人察覺皇帝面色不善,自是不敢言語,再瞧見前頭那位如此膽大妄為,更是暗自心驚。
辛瞳很想將人拒之門外,卻終究未能如願。這會子一路走回來,已然不似方才那般沒頭沒續,理順不清。索性不再成心抗拒,倒生出了幾許主動逼迫之意。
“您坐吧,既然您說這是我的地方,那我倒真要儘儘主賓之誼。”
只這份刻意偽裝出的瀟灑恣意,在瞧見皇帝探尋的目光時頃刻之間便被撕去,辛瞳面色有些慘然,滿是自嘲地開口:“主子,您瞧,人都說富貴天成,我雖一直抗拒,但終究還是相信。您隨意一個眼神,便能讓我陣地失守,再也不能繼續偽裝下去。”
宇文凌緊鎖著眉頭不去打斷,有心去聽她想要表達什麼,見她緩緩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方繼續說道:“我是不是很可笑,一邊控訴自己形單影隻孤苦可憐,一邊又仗著您莫名的縱容,對您無視尊卑,恣意叫囂。其實您昨兒在王世叔府上說的真是一點兒沒錯,我就是在侍寵生嬌,恣意妄行。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會讓您厭惡至極?不過現在,我又突然想清,既然我對您的用處大到能夠讓您縱容我不顧禮儀,藐視皇權,我又何必還在您面前刻意討好,曲意逢迎?”
宇文凌實在佩服自己的好定力,聽她這番連譏帶諷,竟也絲毫不覺生氣:“你不過就是內心深處矛盾地不堪忍受,這才有意出言不遜,對朕刻意刺激。其實你大可不必,心裡在想些什麼,不妨直接開口,朕都會一一回答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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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主子,您覺得我們之間還會有信任嗎?”
辛瞳凝著眼眸瞧向身邊的男人,只覺得“實情”二字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變得如此可笑:“主子,您說我不明白,其實我已經能夠想清大概的原委。我孃親的確是因為拓親王父子二人而死沒錯,但您就真的能說我爹爹的死同您沒有半點關係?”
宇文凌試圖平息她的情緒,卻發現竟也一時無言以對,索性任由她一副全然不管不顧的姿態,豁出去了一般咄咄逼人。
沉默半晌,還是決定直接道明:“朕昨日並沒有騙你,只是沒有全然告訴你實情。你母親事發之後,的確是你父親主動來求朕,朕可憐你母親,但又並不想盲目對攝政王出手。是你父親自己提出了那樣的建議,同朕一起策劃了一齣戲。”
辛瞳眼眸之中彷彿散了光再不能聚焦,瞧向他的眼神彷彿是盯著個陌生人:“我父親提了什麼建議?您又強迫他演了一出怎樣的戲?”
“不必用這般如臨大敵的樣子瞧著朕,朕已經告訴過你,是你父親主動來求朕,若說強迫,更是無從說起。”宇文凌儘量讓自己平心靜氣,但面對這樣冷漠而尖銳的辛瞳,他還是感到相當的不適應:“你爹洞悉當時朝政局勢,情知朕在那個時候已是萬事俱備,就差那麼一點名正言順,便可徹底剷除攝政王。他向朕言明宇文拓父子欺人太甚,為求朕替你娘報仇,便親自策劃了一出苦肉計,想要用宇文拓當眾枉殺忠臣的戲碼來使他罪無可赦,也讓朕能夠名正言順的將他除去。”
辛瞳聽他用這般語氣去說自己父親,心中頓起忿恨之心:“您說我爹洞悉局勢,主動同您來做這場交易?但若是換個角度去想,最大的贏家難道不是您?”
面對她的這般質疑,宇文凌心緒再難平息,嘴角勾起一絲嘲諷,話語之中俱是冷意:“之前你說旁人對你父親的心思並不知曉,但朕卻是清楚無比。不過朕理解你父親愛妻情深,愛女如命,是以對他始終搖擺不定的立場能夠給與理解。但你終究還是不夠了解你父親,朕早先就已經發現,你父親在事情發生之前,其實與攝政王走的極近。你母親自從嫁與你父親,便極少再與人來往,況且為何早前幾年平安無事,卻偏偏在那般時刻讓宇文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