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了,乍然之間推過來的新鮮玩頭讓朕一時之間不適應而已。既然母后有心成全,朕難辭美意,這便照做,只是如若由朕來挑,難免有失偏頗,且這般細緻活自當找個精細人兒來做。”
言罷,一個眼神丟向身側,李桂喜連忙躬身上前,聽見皇帝吩咐,雖內心吃驚不已,卻不敢耽擱片刻,連忙退開來去照做。太后頃刻之間就變了臉色,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望向皇帝,難不成他自己去選便是有失偏頗,換個丫頭片子就能無私公允?才要出口相譏,但思及之前發生的種種,如若就此指責反對又實在不放心皇帝會否倒打一耙傷了自己體面,索性冷著面龐轉向一邊。
宇文凌卻面現幾分玩味之意,傾身至太后身前,用唯有兩人能夠聽清的聲音嬉笑道:“母后覺得這樣不好?”
“皇帝連儀制都不顧了,哀家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那就好。”
辛瞳聽見有人自門邊兒喚自己,回身望去,卻是方才還立於陛階之上皇帝身邊的李桂喜。未等她開口,人已匆匆上前,跟她說萬歲爺指定了讓她去給主持宴禮。
這是什麼情況?辛瞳一時茫然無措不可置信,還想再多問兩句,李桂喜卻只管在一旁催促。那位的意思自然是不可違逆,冷了場子又著實難看,辛瞳雖不能理解他內心真正的用意卻還是不能縱著自己磨蹭時間。只是有一點:“公公,主道兒中間我實在過不得,夾道里頭又難免人多,這凝暉殿前頭還有個側門,咱們打那兒過吧。”
李桂喜生怕再同她糾纏下去要耽誤時候,索性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兩人當下匆匆自側門往前頭去。
陛階距離眾妃坐席甚遠,故而乍然之間見李桂喜引了辛瞳近前俱是一驚。梅嬪方才就在旁側,倒是將事情前後隱約聽了個大概,此刻見人當真上前,雖心有不甘,卻依舊強迫自己笑顏得宜,穩住姿態。
本就是萬般逾越,何況還有太后在旁邊,辛瞳半點不敢妄自近前,遠遠衝著上首打了千。
宇文凌先是見她唯唯諾諾放著捷徑不走偏要繞遠路,後又瞧清楚了她一身灰黑外裳清素過了頭 ,眉宇之間立時現出不滿之情:“怎麼這樣慢,朕安排你事做,還磨蹭什麼!”
倒真不願做出一副上不得檯面的樣子被人看輕,只是辛瞳此刻萬般清醒,如若當真邁出這一步,也許今後寧靜的生活將徹底轉折,成為眾矢之的自不用說,只怕歸給自己的位置也會有所改變。
不顧側旁太后已然難看至極的面色,宇文凌直接下手去扯她衣角,將人自階下拽至身邊:“穿的這樣難看,果真煞風景。”
乍然之間被嫌棄,辛瞳很是難為情,又生怕給人聽見,只得輕聲開口:“主子,節慶之下自當喜慶,奴才衣著上頭不考究,實在有失禮儀,便請准許奴才退下更衣吧。”
這是想尋個由頭伺機逃離?
“不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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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為字
辛瞳給他一句話唬的沒了選擇,只好乖乖站著靜候吩咐。
下首眾人雖凝神注視著陛階之上一舉一動,卻不能完全明瞭究竟發生了什麼。正各自拿探詢的目光瞧向辛瞳,卻見皇帝指了指梅嬪抱在懷中的匣子,又指了指身旁之人:“讓她抽。”
好好的宮宴要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變為一場鬧劇嗎?辛瞳天生就不是張揚的性子,這會兒要讓她無所顧忌地喧賓奪主,以宮婢之身全然不理會周圍惡意的目光而擅自成為帝王家宴的主要角色,她實在做不到。
忍不住再次回身望向皇帝,目光之中捎帶上了些許乞求,惟願他能網開一面饒過自己這一遭,可宇文凌根本不予理會,眉間蹙痕漸顯,像是下一秒鐘就又要生氣。
無奈之下,只得朝梅嬪走去,到底不願太過逾越,微微伏身行過了禮,這才探手入內取出張字條,也不作聲張,還是遞迴到梅嬪手裡:“請娘娘主持大局。”
梅嬪心道這丫頭好呆還算識趣知進退,到底對自己低賤的身份認得清,只聖意難以琢磨,還待要去試探皇上的心意。
宇文凌只一片玩味的神色,倒也不見有何異議,神情慵懶不置可否。梅嬪見此,當即不再猶豫,展開來笑念道:“要恭喜清妹妹了,這頭彩實在難得的緊。”
眾人視線終是暫且打自己身上轉移開,辛瞳藉著空隙悄然挪至側旁,微不可察地朝太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