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便就只有凌將軍,才是正好。”
如此這般,已把話說的明朗,在阿烈心裡,不管玄元如何,她便只愛他一個,就算,就算是做妾做丫鬟,她也心甘情願。
可蘭笙不管,兩個孩子湊到一塊兒總要耍耍孩子脾氣,誰都不肯認輸。既然阿烈對玄元這般死心塌地,蘭笙也便乾脆破罐子破摔,就陪她個三生三世,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蘭笙就偏不信,阿烈的心,會比石頭還硬。
於是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在阿烈負著劍奔上戰場去找玄元時,他緊緊地跟著她的步子,可還是姍姍來遲,阿烈被淹沒在了無情刀劍中,待蘭笙找到她時,已是傷痕累累。
“蘭笙,蘭笙。”
阿烈已經沒有了睜眼的氣力,她摩挲著蘭笙的臉。
“凌將軍無恙嗎?”
蘭笙已是泣不成聲。
“他無恙。”
阿烈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淚水從風塵滿溢的眼角流出。
“我此生最大的錯,便是望見了凌將軍。”
“我來生情願不要了這雙眼,便也不用再受這求之不得的痛。”
“蘭笙,莫要等我。”
蘭笙一直都很聽阿烈的話,所以未曾等過她,只是一如初見,在尋找她的來世。
那日蘭笙正在秦淮煙雨樓倚窗小酌。
眉眼間脫了當初的稚氣,多了幾分深邃與堅毅,柔和的面容也愈發硬朗,不苟言笑,偶爾有情竇初開的少女徑過,卻被他的一本正經給拒開。
隔間傳來悠揚的箏聲,鶯歌婉轉,蘭笙閉上了眼,想到了阿烈的纖指十三絃。
“姑娘,陪爺喝盅酒。”戲謔的調笑聲倚醉撒潑,想必又是哪家的紈絝子弟。
“小女子只是樂姬,不會飲酒。”
女子的聲音婉轉疏離,蘭笙心下突然很想瞧瞧她的模樣。
蘭笙聽到了粗魯的掀翻桌椅的聲響,嘩啦啦碎了一地的瓷盤兒。
“便是個盲了眼的娼妓罷了,作何清高,低賤的——”
話未說完,便被卡住了喉嚨,沒了聲響。
蘭笙將他扔出了窗外的畫舫中央,引起看客的一陣驚呼。
“姑娘,我叫蘭笙,我欲娶你做我的妻。”
紫霄峰上,龍漢樓中,陸隨雲與玄元一道兒倚樓賞景,那幾個纏人的娃娃皆送去給月老解悶兒了,整日裡吃了睡,睡了吃,可是因著玄元精力充沛,所以一連幾日下來,陸隨雲反倒是瘦了些。
“阿元,我想起阿烈這是第三世了。”
“恩。”
“上次我與你提及那長生丹,你備著沒有?”
玄元憑空捏出了一個錦盒兒,不耐煩的模樣。
“要拿去給那死小子?”
玄元緊盯著陸隨雲的臉。她的唇因方才的激戰而紅豔欲滴,嬌豔動人。
“是啊,蘭笙上次來討得,我在紫霄峰上給他們預備了一處居所,待阿烈此生過盡,夫妻倆便來此處永享天年。”
玄元慵懶的將手中的錦盒朝著面前深不見底的懸崖扔了下去,末了,還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陸隨雲懶得理他,這套把戲早便已玩膩了,這錦盒也應到了蘭笙手裡。
“在我面前還想著別的男子,娘子,我委屈了。”
未等陸隨雲回答,玄元的吻便溫柔的覆了上來。
山中春光正好。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百年好合
月老近來無事可做。因著前些日子陸隨雲回了天宮來將那幾個小娃娃給接走了,沒人陪他耍子,可是無聊得很。
太上老君帶著嫦娥去了紫竹海逍遙快活,瓊母正忙著釀她的新酒,楊戩與哮天犬——算了,提他二人也實在是丟架子。
於是月老便晃盪到了紫霄峰,陸隨雲是愈發的不孝敬了,他要去攪得他們夫妻倆不得安寧。
“月兒爹爹。”
剛行至龍漢樓前,玄墨便脆生生的叫喚著朝他撲來,這是陸隨雲的第一個孩子,是個漂亮的男娃娃。
月老眉開眼笑的將他抱在懷裡,忽的感覺到衣角被一下一下的扯著,低頭看去,三個小娃娃正仰著頭,可憐巴兒巴兒的看著他。
月老將玄墨放下。
兩隻手也抱不來這四個小王八。
“月兒爹爹,孃親給咱們做了新衣裳。”
玄錦提溜著小巧的裙襬,向月老炫耀著。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