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對於冷朝陽和孩子們多少是有些欠意的。可是,常秀今天的反應真的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你這是在為小雨報不平嗎?”方劍秋一針見血的問道:“還是,你對省委書記夫人的頭銜有了放不下的執念?”
“你…我…”常秀被問得呼吸一窒。 沒錯,她就是對方夫人的頭銜有了放不下的執念。不光如此,她還對面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有了執念。不過,她並不想表達出來,她不想在他面前連最後一點尊嚴都丟失。她極力鎮定的道: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突然放棄堅持了十多年的執念?”
因為他的寶貝女兒失而復得了。當他自己真正當了父親之後,才能理解身為父母對子女的關懷和要求。這麼些年,他與父母勢如水火,仿若仇人。他雖然沒有在政治上打倒他們。可是,他知道,在精神上,心理上他早就將父母擊敗了。
方劍秋搖頭道:“不是突然,我們都已經不再年少輕狂。許多事情,也早應該看清楚了。我的父母當初雖然不接受小雨。可是,他們並沒有存心要害她們母女。就算他們有錯,這麼多年良心上的不安與自責也夠了。”
“哈哈……”常秀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接著她指著方劍秋的鼻子,不屑的鄙視道:“你方劍秋竟然也會為你父母考慮?這真是我聽到過天下間最大的笑話了!是誰發誓要讓方家斷子絕孫?又是誰為了讓姓方的人成為所有政客的笑柄,而答應代人養子的?你現在跟我說,你理解你的父母了,不再恨他們了?你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人會信嗎?”
方劍秋淡淡的望著她,不以為然的回道:
“是你非要知道原因,所以我說了。至於信於不信,我並不強求。但是,那份協議是必需得撕毀作廢的。”
“你做夢!”常秀拍著桌子,聲嘶力竭的大吼道:“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既然已經假了十多年,那就一直假下去。”
方劍秋眯眸望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以前在他的印像中,這個女人雖然貪婪,自戀。至少她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對冷朝陽有情有義。可是,看著她現在的模樣,倒好像真的是自己拋棄了她似的。這樣的她倒底把冷朝陽擺在什麼位置?
方劍秋沒興至跟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爭吵。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拔通了冷朝陽的手機。手機接通了,裡面頓時傳來吵雜的聲音,那背景一聽就知道是在娛樂場所。方劍秋皺眉問道:
“冷朝陽?”
“是我,你哪位啊?”冷朝陽正在夜總會享受著左擁右抱的美人恩。他一面吃著坐檯小姐喂進嘴的水果,一邊問聽著另一個美人給他拿著的手機。
“我是方劍秋,你在哪兒?”方劍秋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是望著對面那個突然變得異常安靜,滿目驚愕的女人的。可是看得出,她同樣關注著冷朝陽的去向。方劍秋有點壞心眼的按下了擴音鍵。接著就聽見電話裡面傳出冷朝陽口齒不清的聲音。
“方大書記呀!我他媽正在享受紙醉金迷呢!”像是為了證明他的話屬實。冷朝陽還狠狠的在旁邊小姐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就聽見那小姐咯咯的嬌笑聲。冷朝陽又道:
“方劍秋,身為男人我不得不奉勸你一句。得行樂時,且行樂。不要浪費了咱們老爺們的武,武器……”
“冷朝陽!你在幹嘛?”常秀咬牙切齒的怒吼。冷朝陽離家出走時,她有驚愕。但是,那還並不能震動她。這麼些年的夫妻生活他們互相之間都有怨念。她也想讓大家都冷靜一下。可是,當她聽到冷朝陽竟然去那種地方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時,其內心的憤怒那是無以名狀的!
突然一句河東獅吼,嚇得冷朝陽機靈靈打了個哆嗦。不過,他隨即又反應過來,他正在離家出走中。冷朝陽當即不陰不陽的回道:
“幹嘛?你們在幹嘛,我就在幹嘛!怎麼?難道方夫人還想管我這個司機的私生活?”
方劍秋對她的無情,冷朝陽給她的打擊。兩者合二為一,就好比一把鈍銼,一下一下的銼向常秀的心臟。讓她鮮血淋淋,痛不欲生!常秀歇斯底里的吼叫:
“冷朝陽,限你五分鐘之內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後果自負!”
常秀的獅吼成功震攝了冷朝陽。他一下就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絕望。多年的夫妻感情讓他無法忽視她的痛苦。又或者說,他之所以離家出走,又故意高調的跑去紙醉金迷。其目的本身就是想要激惱她,想要試探她對他的感情是否還在?
現在知道她憤怒了,絕望了,他的心裡頓時有了一種勝利的滿足感。當然,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