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他低喃著叫她,“上床吧!你這樣會凍感冒的。”他攔腰想要抱她。她身子跳開,倔強地一揚下巴。“我不上床,我最好死掉算了。”
“可兒,”他苦惱的,矛盾的,掙扎地伸手去拉她。“別折騰我了,我真的快撐不住了。”她一下子眼淚就噴了出來,不理他,折回身,去衣櫃裡找衣服。
十二月的天氣,空氣裡冷冰冰的,即使有暖氣,也仍然把她凍的簌簌發抖。她一邊找衣服,一邊沒忘說。“你少女人麼?只要你勾勾手指,會有大把的女人過來排隊給你生孩子,這個掉了,還有另外一個。你不知道她危險麼?我警告過你,她故意在你肩膀上留痕跡,故意換你電話,故意約你,她打電話讓我過去,她是和我挑釁。我看,我不用和她賭了。我根本就輸定了。”
不,不,許橈陽抗拒地搖了搖頭。她不會輸,她怎麼可能輸?酒精模糊了他的理智,他心裡有團燒熱的熔漿在四處蔓延,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燒得滾燙。
不,不,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盯著她那簌簌發抖的身子倚在門櫃上,攔腰將她抱起,直接將她抱上床。她掙扎著想要起身,他用被子將她一把蓋住,死死壓著她。
可兒停止了掙扎,睜著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瞪著他。她的表情平靜了,頭髮被打的滾溼貼在臉上,臉頰被他掐的青紫,嘴唇已經徹底紅腫。她整個一張臉就是被施暴後的一張臉,狼狽不堪,楚楚可憐。
許橈陽瞅著她的模樣,一下子醒覺了。慾望被趕跑了,理智回來了,他就開始心疼了。“不,寶貝,我不是故意的。”他去弄她的頭髮,把她臉上沾著的頭髮撥開,他去摸她的臉,摸她的嘴唇,心疼的不行。“我是個禽獸,我真的是個禽獸。”他嘰咕,“我憋了兩天,我憋不住了。”
可兒平靜地瞪著他,咬牙,“你把我當成洩慾工具了,你多一句話都不說,根本不管我願意不願意,你就直接進來。”她的眼淚又委屈地往下流。她再咬牙,“明天我就走,我遠遠的走,讓你永遠也找不到。”
許橈陽被嚇住了,緊抱著她的頭,他一氣連聲地求。“別走,我錯了,我下回不用這麼大力了。我下回不讓你疼了。”
她嗚嗚哭,不理他,不歇氣地哭。他對著她的臉,矛盾而苦惱地瞅著,又心疼又無奈,心裡萬千情緒這會兒被酒精帶的亂七八糟。“可兒,相信我,我就愛你一個人。”“我憑什麼相信你?”她哭的更大聲了,更委屈了。
他埋下頭,靠著她脖頸的地方輾轉,輾轉,輾轉。他在和他腦子裡突然竄起的念頭抗爭。告訴她麼?告訴她麼?告訴她,告訴她,她一定會諒解的,她會站在他這邊的。
酒精銳減了他的理智,模糊了他的堅持。他終於身體僵硬,咬著牙關,低聲而沉悶地說了一句“劉東殺了民子。邵佳佳知道了,她用這個威脅我,要我和她上了床。”
可兒的眼淚僵硬在那兒了。不止眼淚,她的表情也僵在那兒了。她慢慢抬起了頭,錯愕地瞪著他的側面臉,不確定地問。“你在說什麼?”
“我說。”許橈陽側過頭,緊盯著她的眼睛。他的臉色漲紅了,聲音急促了:“邵佳佳用這個威脅我和她上了床,她用這個威脅我去見她。我給劉東換了一個身份,我要送他走,可是現在,所有的身份證明檔案,還有護照都沒有下來。她找我,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去。我明知道她在挑釁你,我也得去,我明知道她給我留了印跡,換了我的電話,故意在玩我,我也得去,因為我現在不能動。”
可兒像被點了穴一樣,傻傻地瞅著他,“怎麼是劉東殺的,你不是說是譚東城那邊的人麼?”“是東子捅錯了人,”他眼珠發紅地看著她。“我是去年才知道的,東子和我說的時候,被邵佳佳聽到了。”她的臉有些發白了。“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呢?”
“這是殺人,這不是別的。”他喘息地說:“我不想告訴你,我怕你告訴雅姨,我不想對不起民子,再害了東子。如果雅姨知道,是劉東殺了民子,我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她怔怔地瞅著他。這突然而來的訊息讓她片刻的遲鈍。然後,不知怎麼,她的眼淚就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她的聲音啞了,同時,心口的地方開始痛了。“為什麼不早告訴?”她又喃喃重複了一句。眼淚的流速加快,狂流不止,如出閘的水一樣往外奔湧。
他去擦她的眼淚,溫聲說:“從我認識你那天開始,我心裡沒裝過第二個人,你離開北京那段時間,我跟過張柏麗,跟過徐露,跟過劉倩倩,可是,從你正式搬進倚綠山莊那天開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