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還是喜悅。

成顥接手小超市後就安裝了監控，到了倉庫搬出好幾個箱子來，大家一看，錄影帶這麼多，都有點兒蒙，這得看到哪年哪月啊？

只見超市的收銀員楊安拿了個筆記本出來，成顥單對這筆記本上記錄的李成仁來超市的時間，翻找錄影帶，只看了三次的，都是次次不落空，光付便宜的小件的錢，值錢的東西都藏懷裡帶走了。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李成仁就是個慣犯。看熱鬧的很滿意，高科技就是高科技，一針見血，見血封喉。

很顯然，饒是堂伯母想賴上十三分，她也沒料到兒子如此“爭氣”，再看看那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著兒子到超市的時間，人證物證俱全，抵賴不了啊。

本來她還平日裡洋洋得意的對人宣稱，包青天那是沒遇到她，真遇到了鐵定就成不了包青天了，頗有陳世美請的辯護律師不給力的遺憾，沒想到小小的李成顥竟然也能讓她踢到鐵板。

最終這事件還是李大堂伯請了李父出面，才漸漸平息了下來，不過李成仁是真在景山混不下去了，連自家親戚的超市都偷，他還有什麼不敢的，略微對子女有點責任心的父母都堅決制止兒女和他鬼混，而他只要一進小賣部之類的店，人家都派員工貼身“服務”，生怕他不小心將東西放進懷裡，而忘記付錢。

李大堂伯一看這樣子實在不行，兒子長成這樣，以後說親也不好說，再在鎮上呆下去，就整個廢了，所以下了狠心帶著一家人去了他工作的外地，準備重新開始。

他這種想法是沒錯的，李成仁再呆在鎮上，想混出個人樣來不容易，還不如到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再慢慢努力。

可是人有時候抱怨環境不好，卻忽略自身是不是存在問題。就好像身體某處增生了，西醫會建議切了去，切掉後或許會好一時，可沒過多久，又會繼續增生，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中醫則會從增生的源頭著手，標本兼治，才能將病灶真正的去除，當然這裡的中醫是那些靠譜又真正有實力的中醫師。

知曉這件事全過程的人都為李父不值，被自家侄子偷到頭上，又不能打不能罵，還得負責擦屁股，那被刺傷的員工的醫藥費都是李父出的。

季好見成顥有了麻煩，之前的疏離和不愉快都統統拋到一邊，下課之後就主動坐到他旁邊，有人來找李成顥再談之前的盜竊話題的時候，季好總是不厭其煩的一遍遍解釋清楚。

成顥覺得自己心裡美滋滋的。被人愛護的滋味太美妙了。他一點也不介意當個小男人，雖然他最近又長高了兩公分。

第二十一章潤物細無聲

季好對李成顥這種明明有證據，卻多年縱容李成仁的行為表示憤怒。

“我不是縱容他，只是在能夠容忍的範圍內忍著他罷了。”他攥著她的手細細的教她，“你看這次員工揭發後，我們損失的可比他這些年摸走的多上好幾倍。”

“除了員工住院治療的費用，還有打點的費用，這些錢都是我們來付。有些東西如果糾結的太厲害，有這些時間，還不如想方法去賺點錢。”

“那他這樣的人，我們就只能忍他欺負？”季好還是憤怒。

成顥很喜歡她說“我們”，感覺兩人彷彿已經是一家人一樣。

“所以老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超市的員工除了收銀員，還有幾個都是能夠及時跟隨著顧客的，一方面是為了服務，另一方面也有監督的意思。”

“有時候很多人本來是不想偷拿東西的，可是如果一旦他感覺偷拿了也沒有人發覺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就會偷拿，這是某些人一種天性裡喜歡鑽漏洞的習性，即便他拿的東西他本身是能夠付得起錢的。”

“那麼對付這樣的人，我們就是嚴防死守，不給他露出想偷盜的苗頭。而一旦我們沒有防住，也不必很糾纏，要知道，大多數人是很要面子的，若是面子被人揭了，那麼就有可能引發某種衝動，或者傷人，或者自傷。”

“這次這個員工剛來不久，沒有及時囑咐她。你看，她這一受傷，她自己受疼，家人跟著擔心，超市也損失錢財，大家心情還都不好。相比之下，我寧願是超市受那零星的一點損失，也不願意出現這種場面。”

成顥深恐自己這樣說，季好會認為自己懦弱無能，話音一轉，為自己描補，“不過，我也不是沒有準備，你看，我早就安裝了監控，要不是監控不容反駁，憑大堂伯母這樣的，我們還真沒有多大辦法，總不能把她關起來吧？”

季好是個很容易心軟的小姑娘，他之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