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意。

他很敏銳地感覺到，這股敵意來自對面的一個女生。

胡蝶正在給他介紹：“這個是錢琪琪，這個是田琴，我還有個室友李舒月在國外。”

寧戈知道了那個滿目敵意的女生就是錢琪琪了。

這種感覺其實讓他覺得蠻熟悉的，略一回想，他就意識到，錢琪琪大概就是程式猿隔壁了。

寧戈道：“我們其實應該算是見過了，程式猿隔壁，蛋炒飯？”

田琴瞪大眼：“你果然猜到了啊，上回我們就說你應該是猜到了琪琪的身份，胡蝶也說如果是她肯定也不會被琪琪騙到。”

錢琪琪瞪她。

田琴毫無所覺：“你們理工科的腦子果然很厲害啊。”

錢琪琪：“呵呵。”

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一直被自己放在翅膀底下罩著的小雞仔終於被人銜走了，錢琪琪對寧戈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如果說當初在遊戲裡她還能想方設法的做手腳拆散他們的話，現在兩個人已經奔現了，錢琪琪肯定不可能再做什麼，更多的反而是擔心，萬一這份感情給胡蝶帶來的不是快樂是傷害怎麼辦？萬一寧戈只是看起來很好實際上是糟粕怎麼辦？總之各種可能在錢琪琪腦中盤旋，讓她整頓飯都沒有說多少話。

看到這樣的錢琪琪，胡蝶也有些擔心。

她看看寧戈，忍不住扶額。

寧戈顯然是沒有什麼自覺的，好象在除了面對自己的時候，其他時候面對任何女性，他都是一副高冷的姿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傢伙多麼高冷呢，胡蝶心裡清楚寧戈其實是個跟女性打交道慢半拍、比較笨拙的人。

她也不知道錢琪琪究竟是對寧戈有什麼意見，但是男朋友和好朋友似乎有矛盾，還是讓胡蝶心裡悶悶的。

她知道不管是錢琪琪還是寧戈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但有時候好人和好人也未必能相處得好，雖然沒想過讓男朋友和好朋友也成為朋友，但這種明顯不太和睦的表現還是讓她發愁。

田琴也注意到了這點，她卻比胡蝶看得更清楚一些：“胡蝶，別擔心。”她壓低了聲音道，“琪琪只是在擔心你，而寧戈，在我看來是沒什麼問題的，可能琪琪會希望能測試他一下吧？”

胡蝶眨眨眼：“測試？”

田琴嘿嘿一笑：“對啊，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琪琪酒量很大……就不知道，寧戈酒量如何了。”

胡蝶輕呼一聲，看看錢琪琪又看看寧戈，若有所思。

然後錢琪琪真的開始向寧戈敬酒。

不，如果說一開始還是敬，後面就是灌了。

胡蝶本來想阻止，但反倒是寧戈拉住了她，他朝她搖搖頭，目光中也有幾分堅持：“沒事。”

胡蝶有點坐立不安地看著錢琪琪一杯接一杯地灌寧戈。

基本上，錢琪琪喝一杯，寧戈要喝三杯。

錢琪琪的酒量在系裡也是出了名的，她們有時候也要在外面拉贊助什麼的，錢琪琪基本上能把大部分男人喝趴下自己還眼神清明。

何況此刻還是比例懸殊的情況……

不知不覺中，空掉的酒瓶越來越多，錢琪琪只是微微冒汗，臉上還看不出什麼異狀，但寧戈卻明顯已經不行了。

他臉上紅紅的，眼睛似乎都要睜不開了，目光也只剩下茫然，但還是硬著頭皮喝。

胡蝶有點心疼：“師兄，琪琪，你們別喝了吧。”

這一次，寧戈只若有所覺地看了看她，反應是肉眼可見的遲鈍。

錢琪琪眯了眯眼，道：“好吧，不喝了，現在也可以了。”

胡蝶試圖上前扶住寧戈，被錢琪琪讓田琴把她拉開了：“親愛的胡蝶，下面是拷打時間，不要幫倒忙哦。”

胡蝶無語：“拷打是什麼鬼。”

錢琪琪嘿嘿笑：“當然是要看寧戈酒後吐真言啦！雖然有些人對自己說什麼話控制力很高的，但酒精作用下，一些表現還是能很直觀的。至少剛才寧戈願意喝，這點讓我覺得可以加分了。”

胡蝶：“……”

錢琪琪就開始問寧戈問題，一邊問還一邊瞟胡蝶。

在寧戈的回答中，胡蝶都忍不住有些驚訝。

原來在那麼早的時候，寧戈就似乎對莊周夢蝶有所不同了，也是在那麼早的時候，寧戈就決定了不管莊周夢蝶背後是什麼樣的人，都願意將這份感情堅持下來……

“你有胡蝶這個女朋友，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