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才這幾個輔警袖手旁觀的失職行為確實令他憤怒,這不但是對他們自己工作的失職,也是對這對男女生命財產安全的失職,假如不是他碰巧趕到。接下去會有怎樣的後果?
所以他一開口就語氣不善,直接呵斥。
那老輔警顯然也是老油條,打了個哈哈,道:“有嗎?剛才沒看見他們在打劫啊,你們有看到嗎?”
說完問了問身旁的另外兩個年輕一些的輔警,後者當然也是搖搖頭,道:“沒有啊。剛才哪裡有人在打劫?”“沒聽到,反正我沒聽到。”
陳譽見狀直接對那女孩子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子道:“我叫李秋水。”
陳譽道:“秋水,這樣,待會你們兩個陪我們一起到旁邊的派出所錄個口供,把所見所聞都錄下來。”
那老輔警一聽馬上叫道:“哎,不要這樣子。年輕人。所謂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借一步說兩句吧?”
陳譽冷然道:“有什麼話直接在這裡說就可以了。”
他當然知道對方想說些什麼,無非就是一些推脫搪塞的東西。
那老輔警臉色尷尬的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兄弟,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們也有苦衷啊。”
陳譽面無表情,沒有回答。
老輔警又道:“其實我們不好走過來。你看,就憑我們三個人,能搞些什麼呢?”
李千柔忍不住道:“打不過總可以嚇嚇他們,讓他們住手吧?”
那老輔警道:“試過好幾回了,一開始還可以,現在他們都不買我們的賬了。而且他們身上有傢伙的,一個不爽就可能拿我們出氣。你說我們一個月就兩千多的工資,犯得著拼命嗎?”
李千柔道:“你們是派出所的人啊。怎麼能說這種話呢?”
老輔警苦笑道:“姑娘,你以為我們都是見死不救的人嗎?如果真的不救,剛才我們就遠遠走了,怎麼還會在附近停留?你不知道,以前我們遇到這種情況,跟所裡通報一聲,還是有人過來支援一下的。但現在不行了。一說起打黑,沒人願意參合!”
李千柔道:“不可能,你在撒謊。”
老輔警壓低聲音道:“我要是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姑娘。現在上頭不是在搞什麼迅雷一號行動嗎,一開始紅紅火火的,但現在不同了,沒人願意再繼續搞了。因為聽說上頭對公安廳的老大不滿意,公開批評。所以我們現在遇到這種涉黑的事情,通知所里根本不會被理睬!”
旁邊一個輔警也叫苦道:“是啊,上次我們通知了派出所門崗之後,還被臭罵了一頓,說不要多管閒事。所以現在真是有心無力,就算我們打得過,帶回去,他們也肯定會被放回來,回來之後又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哪裡敢!”
李千柔聽完臉上顯出不豫之色。一開始她跟陳譽一樣的生氣,但聽完才覺得對方也是有苦衷的,倒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她望了陳譽一眼,想看看他的意見。
陳譽只是看了看李秋水兩人,沉聲道:“在職責面前,沒有藉口。在生命面前,更沒有藉口。你們說的,我都理解,但這個結果,我不能接受!”
說完,他便叫上李秋水兩人,和李千柔一起趕到附近的派出所。
河灘上留下了臉色複雜的幾名輔警,在夜風的吹拂下,他們想了不少東西,特別是陳譽最後的那句話,給了他們心靈的震撼……
從派出所離開,陳譽問了李秋水和包志兩人的家庭住址,然後和李千柔一起開車把他們送回去,之後才往江南大學的方向開去。
車上,李千柔猶帶忿色的道:“譽哥,派出所的人真的是不作為,剛才秋水他們明明已經說得很清楚,很嚴重了,但那個登記的民警還是那麼輕描淡寫,對黑衣幫也沒有做出更嚴厲的處罰!”
陳譽道:“非常時期,真的是非常行為。但以後不可能是這樣的,像黑衣幫這種人也絕對會受到嚴厲處罰,最後銷聲匿跡的!”
李千柔道:“是啊,真沒想到派出所現在的作風成了這個樣子。警察不抓壞人,那還叫什麼警察呢?迅雷一號這麼好的行動,為什麼會有人反對呢?”
陳譽道:“如果大家都是從民眾、社會、國家的層面出發來考慮問題,就好了。特別是官場上那些人,腦子裡所放在第一位的不是這些,而是自己的前途,然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權力鬥爭、利益攫取……”
李千柔道:“如果今晚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就知道錯了!”
陳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