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瘦的交警從車上下來,開口就問道:“誰報的警?”
躲在後面的年長校衛隊馬上應道:“是我。”
說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現場的情況,相比陳倩採訪時的緊張和結巴,這次流利很多。
交警一邊聽,一邊自己觀察現場情況來印證。
“請把車輛移開,不要影響後面車輛的通行。”他顯然是瞭解這些車主都不是普通人,因此語氣頗為客氣。
“移你個頭,我的車現在被他鎖了,看見沒有!趕緊為我解開!”一聽交警的話,他的怒火又發洩到他身上。
那交警聽他語氣不善,當下也有些惱火,道:“這位先生,學校方面有權對不聽從指揮的車輛進行鎖車!我也沒有權力干涉!”
江民沒想到連平時見自己開豪車後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交警也敢用這樣的態度說話了,氣得連連指著對方,說不出來話來。
吳明理這時緩過氣來了,剛才見識了陳譽那駭然的身手,心中佩服之餘,也放鬆了下來,起碼不用擔心那冬子繼續用強了。
這時見江民連連吃癟,更是快感連連,聞聲冷笑道:“說得好!”
江民聽到了,馬上叫起來,道:“對了,他剛才踢我的車子,你快叫他賠錢!”
那交警聽了,走過去看了看那腳印,對吳明理道:“這位先生,他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阿sir,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要先告他故意傷害!”吳明理毫不猶豫的指著冬子道,他的胸口還有點隱隱作痛,不過相比之下,自尊心理上的傷痛更嚴重。
江民的眼睛一瞪,沒想到吳明理這樣狡猾,如果自己堅持要車輛賠償,那麼對方肯定會堅持要追究冬子的責任的,前者是民事的,後者是刑事的,孰輕孰重,一想便知。
那交警見江民沒有再堅持談賠償的事情,便知道吳明理所說非假,這種涉及民事雙方行為的事情,對於每日已經夠繁忙的他來說,是少一件是一件,樂得輕鬆,當然也不會主動過問。見狀又轉身對陳譽道:
“好了,陳科長,麻煩你把鎖開啟,然後這位先生可以把車挪開,好嗎?”
陳譽見江民沒有什麼表示,也沉默以對。
那交警看了看,便沉聲道:“這位先生,如果你還不願意,我會馬上叫拖車過來處理的。”
江民恨恨的看了看陳譽,心中無比鬱悶,本來冬子已經放倒了對方,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被他的突然出現搞得完全逆轉,咬牙切齒的嘟噥道:“你媽的……”
這句話一出,站在場地中間,本來一直平靜灑然的陳譽身上的氣質忽的一變,眾人忽然覺得場上的氣氛沒來由的一冷。
陳譽冷冷的轉頭,一字一頓的對江民道:“你說什麼?”
這幾個字的語調雖然平平,但卻讓人感覺像北極的雪花,蘊含著冰冷至極的內涵。
站在江民身旁的冬子從剛才停手到現在,身體的肌肉都沒有放鬆過,就像面對一頭隨時可能擇人而噬的兇獸,此時更是渾身繃緊,感覺這頭兇獸已經露出了它的利爪!
連冬子都感覺如此,處於陳譽正對面的江民的感覺就更不用說了,那一瞬間,他似乎看不到頭頂的烈日,眼睛裡只有無邊的蕭瑟和壓力!他明白這只是一種心理感覺,但偏偏如此真實,讓他不由自主的腿腳發顫起來,不過嘴巴里的舌頭還是不由自主的掙扎道:“我是你……”
後面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眾人只覺得陳譽像頭獵豹一樣朝江民爆衝過去!
正在大家覺得江民肯定無法倖免的時候,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陳譽站立在卡宴車前,深呼吸的一口氣,緩緩道:“你再敢出言不遜,人如此車!”
眾人順著他的眼光望去,才發現那輛江民視如珍寶的保時捷卡宴gts車頭部分像被隕石擊中一般,凹進去足足有一個足球的空間,車前蓋以那裡為中心,佈滿了裂痕!
這還不夠,陪伴這聲巨響之後,還有“嘶嘶——”的輕聲,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秋秋忽然驚叫道:“車輪好像在漏氣……”
大家才駭然發現,卡宴不單車頭被踩了這麼一個不可思議的大坑,連輪胎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力量而漏氣了!
這該需要多麼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包括那冬子,本來他全力以赴,準備在陳譽襲擊江民的時候出手相護的,但那一瞬間只有他看清楚了,陳譽繞過了江民,一腳爆踩在車前蓋上!但儘管是有了心理準備,他也仍被這驚天駭地的一腳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