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發疼。
那個男生被潭繆晨說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頭,卻是還沒有坐下,對面的容恆就起身了,掂起桌上的一瓶子高度數撬開了蓋子的白酒,眾人都停住了動作,眼睜睜地看著容恆回到座位上,倒了滿滿的一杯,拿起來不由分說地就喝了。
少年眉頭微微地皺著,臉色絲毫沒有因為酒氣而變得緩和,反而是一種摻著了些許苦痛的表情,喝了好幾杯,直到女孩的手抓住了他忙著又倒酒的左手衣袖。
少年看了看杯子中的酒,倒滿,扭過頭,微眯著的眼睛裡像是一種煩厭和不耐,語氣清冷“你還要喝麼?!要喝自己倒去。”
秦翊皺了皺眉,覺得容恆是有些過分了,女孩明明是好心地擋著酒的,怎麼他自己非要拆臺,說話還這樣刻薄。
秦素指甲陷進了手掌裡。
容恆,從來是除了長輩推辭不掉才喝酒。
從來不會這樣自甘墮落一樣地苦飲。
容恆扭過頭不看蘇以荷,將一杯酒又喝了下去,胃裡火辣辣地翻湧著酒液,嗓子像是要融化了般。
蘇以荷,容恆他不需要你去憂心惦記。總是這麼放在心上,你自己該有的生活都會被忽視。你只需要對你自己好。你好好的,喝酒又算什麼。
蘇以荷瞄著還剩下的酒,從容恆面前拿過來倒在杯子裡,看著她喝下滿滿的一杯辛辣的液體的時候,容恒指骨泛白。想去阻止卻又不想讓她知道他是實實在在地心疼她了。
看著容恆毫不留情地踐踏她的守護,毫不在意她的擔心就喝了那麼多的酒,蘇以荷心裡抽搐夾雜著火氣,就是把你的酒喝完,蘇以荷心裡恨恨地想。連杯酒你都吝嗇都明顯地劃分界限了麼。
蘇以荷眼裡已經溼了,低著頭不想讓人看出來那是淚水,這是酒氣辣出來的,蘇以荷揚起酒瓶又倒上,當這是借酒消愁,借酒消愁。。。。。
蘇以荷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厭惡傷了她,這樣下去,估計是連陌生人的關係都不能安穩地維持了,他心有厭惡。。。。。。
哐當——
酒瓶被揮舞到地上,碎裂了瓶頸,酒液汩汩地流出來,像是哭訴的淚水,桌子上一杯酒還灑了,酒杯翻滾到桌緣,搖搖晃晃終於也是清脆的一聲碎裂。
液體順著桌面嘩嘩地下流,溼了女孩子的褲腿。
眾人都尷尬地看著容恆的失控,秦翊看了容恆半響,眸子裡似有明瞭,拿起餐巾紙遞給蘇以荷。
蘇以荷不顧褲子上的水漬侵染的涼意抬頭看了容恆一眼,少年側臉轉過頭。
女孩收回目光,低頭自嘲了一下,含著眼角的淚水,扭過頭柔和了面容,“秦大哥,我喝多了,不舒服,我先回去。對不起,你們慢慢吃,不要因為。。因為我掃興。對不起。。。。。。”
沒有等待應允蘇以荷拉開椅子就逃開了。
腳步虛浮地跑到廁所去,把肚子裡翻江倒海的東西吐出來,捧著冰涼的水反覆衝擊著口腔,希望能被酒意侵襲的神智。
蘇以荷撐著洗手檯,感覺視線重疊分開,眩暈得感覺鋪天蓋地。
蘇以荷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充其量也就是晚發作罷了,許是由於喝了兩瓶啤酒,又混著一杯辣酒的緣故,蘇以荷受不了這種分量,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廁所出口,步子已經有些打顫。
蘇以荷扶著洗手間長長走廊的牆壁,腿軟了一下,差點倒下去,半蹲著起身,擦了擦眼淚,罵自己怎麼這麼沒用。
本來就不算千杯不醉,逞強了才幫你,我知道你不喜歡蘇以荷多管閒事,但是非要表現的那這樣明顯麼,好像,隨時都會一腳踹開她。
再怎麼罵自己,還是沒有用,蘇以荷自己腳軟了一下就跌在地上了。
秦素看著容恆目光遲滯,知道他肯定是在自責懊悔與放手中掙扎。
容恆的酒量不好這是許多熟識的少年們都曉得的,今日這個勸酒的是老鄉捎帶著來的異地朋友,毫不知情地就弄出來這麼一場破碎。
蘇以荷前腳出去,容恆看著地上被自己失控了破碎掉的酒甌,零零碎碎的就像摔爛的心,愣了一下拉開椅子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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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醉掉的第一次 。。。
他沒有叫她,只是想確保她好好地上了車,真的回去了。
秦翊看了看容恆,嘆了口氣,“來來,大家繼續吃菜喝酒。”
潭繆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了眼面色難看的秦素,安慰了一句,“秦素,你到底跟阿恆鬧什麼彆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