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開了:“李驍,你太沒良心。她是你的媽媽,而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
“誰說你可有可無。”他第一次朝我吼,“你們兩個對我都很重要。”
我不想再讓大家這樣為難:“可是你自己也知道,我和她,你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瞭解你的痛苦,這種選擇題是誰都會難以抉擇,所以我來幫你選!李驍,我們之間結束了,你也知道我至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你,你所有的付出一直都是你的一廂情願。回到她身邊去,她才是這世界上最愛你的女人!”
他非常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為什麼你們都逼我非選一個不可。”
我退後一步,無奈地說:“我很抱歉,總讓你這麼為難,以後不會了。”
其實今天的局面,五年前就已經定格了,我們根本不應該存有任何僥倖。
李驍沒有進病房,卻也不打算放棄我。他發了一條資訊給我:給我一點時間,理清這所有的一切,對你,我絕不放手!
熒光屏的燈光持續了幾秒後,黯淡下去。我看著姑姑的睡顏,輕聲對她說:“堅持下去,我們一定可以,為了我,請求你一定堅持下去!”
清晨,我離開醫院的時候,姑姑還在熟睡中。我輕輕把窗簾拉上,坐回床頭,柔聲地說:“姑姑,我一直在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如果成功的話,我們的生活將徹底改變,為了你,這一次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據說馬邇一般都要到中午才進公司,我按步就班和曾芒溪出席了某時裝釋出會。一點半,我準時出現在了廣寒唱片公司的門口。
我直接走到大堂,漂亮的前臺小姐站起來,對我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我平視著她,報以微笑:“我找馬董。”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那實在對不起……”
我打斷她的話:“你打個電話給馬董,告訴他,我是曾芒溪的助理,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他,要是他忙得實在沒有時間見我的話,我也可以交給他的老婆。”
前臺小姐猶疑地看著我。
“打啊!”我微揚聲音,“耽誤了事情,是不是所有的後果都由你承擔?”
她遲疑著撥通了電話:“馬董,您好。這裡有一位小姐要見您,她說是曾芒溪的助理,有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您,如果您抽不出時間的話,她說也可以交給詹董……是,知道了。”
她放下電話,堆著笑說:“馬董請您上去!他在辦公室等您。”
我點頭:“他的辦公室在幾層樓?”
“四樓。”
我鋌而走險,但無所畏懼,當橫豎都是死的時候,我們就會有大無畏的勇氣。
這是我第一次正面見到馬邇,他長得不算特別英俊,可是有味,眼神飄渺低沉,有一種千帆過盡後的蒼涼,渾身上下有著獨特的魅力,再加上他的錢勢,所以輕輕鬆鬆就打敗了司馬延,讓曾芒溪願意把自己的後半生賭在他的身上。
他坐在老闆椅上看我走過去,嘴裡叼著雪茄:“芒溪有什麼要交給我?”
我定定看著他:“不是曾芒溪,是我。”
“你?”他揚起眉毛,不確定地說,“你能有什麼要交給我?”
我從包裡掏出錄音筆,將音量調到最大,馬邇和曾芒溪在北京那一夜的所有對話內容全部再現,音質好得像看一部高質量的電影。
馬邇的臉由紅轉白,繼而變青,在聽到自己和情人那些曖昧不堪的聲音時,他終於拍案而起,像一頭被激怒的豹子:“你哪兒來的這東西?”
“就是北京那一夜,我藏在曾芒溪包裡的。這錄音筆真好用,從你們見面到分手,無一沒有,音質清晰得出乎我的意料。我實在想象不出,如果這東西落到尊夫人手裡的話……”我刻意怪腔怪調地說:“依她那股醋勁兒,再加上那麼幹烈的性子,她會不會直接叫人做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他在桌上把雪茄狠狠的按滅,幾步就走到我跟前,扼住我的喉嚨,厲聲說:“你居然敢要挾我!”
他的手像一把老虎鉗,緊緊控制著我的大動脈,把氧氣全部從我的身體抽離。
我憋紅了臉,用殘存的氣息說:“對,我就是要挾你,而且你必須接受。兩個小時後,如果我沒有回去,尊夫人將很快聽到這段精彩絕倫的偷情錄音。”
“你……”馬邇瞪大一雙眼,恨不得把我一口吞下去,手上卻不由自主地鬆了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