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她其實有點像箇舊式婦女,穿著合身的旗袍,頭髮也盤得一絲不苟,很優雅也很冷漠。她開啟陽光房的後門,給她指了路:“沿著草地走過去,少爺就在泳池邊上。”
柳葭踩著草地往前走去,轉彎便是水波粼粼的游泳池。容謝躺在水池邊的長椅上,手上還握著一隻高腳杯。
他看見她,還朝她舉了一下杯子:“本事不錯,還能讓張姨放你進來。”
柳葭走近了,才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他的眼睛裡神氣渙散,語氣輕佻:“既然來了,就陪我喝一杯——我記得你酒量不錯。”
柳葭接過他手中的酒杯,杯子裡還有半杯黃色液體,她不是愛酒之人,只聞氣味根本分辨不出這是什麼酒,大概是洋酒中的一種。她手腕一轉,剩下的那小半杯酒液就直接潑在他臉上。
酒水順著他的臉往下滴,容謝有那麼一會兒根本反應不過來。喝多了就會反應遲鈍,她是知道的。
柳葭抬手拎住他的溼漉漉的衣領,主動吻上了他的嘴唇。
容謝愣了一下,很快便轉手攬住她的背脊。他手上沒力,但她十分配合,小心地趴在他的身上。他撫摸著她的頭髮,她的頸,她的容顏,他看見她的眼睛裡映出了那泛著光暈的水面,美得好像浩瀚的銀河。他想要把她撕開來再重新揉進自己的骨血,想要全然掌握住她,可是他實在喝得太醉,根本使不出力氣來。
柳葭看著他,拉起他帶著戒指的左手,放在臉上,輕聲道:“好像你從來都沒有認真認識過我。”如果認真的話,可能就沒有後來了。
“我叫柳葭,我跟你的關係……”她想了想,擲地有聲,“你的母親跟我的父親,他們在一起過。我很討厭我的父親,因為他的不負責任,可是我也很討厭你的母親,因為她毀掉了很多美好的東西。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妹妹,她叫以諾。”
容謝看著她的眼神變得苦澀起來。
“不過我主要想說的並不是這些,”柳葭繼續道,“我有一個男朋友,他說他愛我,可是我應該相信他嗎?”
容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又沒說出來。
她的手指輕輕落在他的領口,緩緩地解開第一顆釦子,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都是不出聲的,儘管有時候會控制不住,那聲音也從來只是在喉間悶響。最後一顆釦子也被開啟了,他的襯衫下襬鬆垮垮地露在外面。
柳葭有點看不得他受苦,可是這才剛開始,遠遠沒有結束。他的表情那麼複雜,他醉得厲害,也
就只有手指還能動。他失去了主動權,隱隱約約有點屈辱,可是又根本移不開眼。她有一雙很美麗的眼睛,好像幽深海洋,又好像浩淼宇宙,那麼幹淨無暇,他喜歡她的眼睛。他抬起手來,用指腹撫摸著她的眼角,那裡好像有萬物初生時最純淨的開端,有他喜歡的平靜恬淡。他真是喜歡她。他愛上她了。
“我的男朋友,他現在就在我面前。”她的手指落在他的皮帶扣上,“可是我不想相信他所說的話。”
“柳葭——”他忍耐了半晌,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把握在這種意識不清的狀態想跟她理論,但總比什麼都說不出來要好,可是隻來得及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剩下的語言都被嚥了回去。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放在她接下來驚世駭俗的舉止之上。他看著她微微抬起半張臉,用那樣一雙美麗的眼睛注視著他,全身的血液便只朝著一個地方奔湧而去。她低下頭,有點困難地吞吐,她根本就不會,還有點弄疼他,可是他無法阻止。
他張開嘴,無聲地喘息著,無數次想伸手推開她,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做到。他迷離的意識正享受著這個過程。
他終於發出了聲音。
柳葭退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最後微笑道:“可是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話。”她旋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很容易便取了下來,輕輕一拋,那戒指便落進游泳池裡,只發出一聲輕微的水聲。
“我還沒有告訴過你,我是怎麼發現那件事的吧。那天我第一次出去應酬,喝醉了,早晨醒來時在你的房間裡,你的抽屜有一張全家福。”柳葭微微笑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當時問我什麼?‘我覺得你挺適合當我的秘書助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就算你不問我,我也會爭取這次機會。因為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了。可是如果我的態度轉得太快,就會讓你起疑,我一直在找一個機會,可以名正言順地跟你在一起。”
“當然,我不習慣太高估自己,你憑什麼會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