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聽,聲音依然是往昔的渾厚:“喂。”
我問:“你在幹嘛?”
他說:“我在上班啊!”
我說:“那你叫我聲老婆。”
他笑了笑:“你又發什麼瘋呢?”
我固執:“你叫我老婆。”
他聲音溫柔地安慰我:“乖,別鬧了,回家再說。”
我用力地按掉電話,他竟然在別的女人面前,叫我聲老婆都不肯。豆子又扯著我的衣袖,我一看,老公正叫侍應買單。我躲到角落,偷偷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他買完單,那女孩隨他走了出來,親熱地挽上他的胳膊。
我哽咽地咬住唇,拼命想要忍住哭。十年的感情,他竟然這樣待我。那淚,終於再也忍不住,生生地落了下來。我緊緊地揪住胸口,彷彿那裡面,正有東西被一寸寸地吞噬,被碎得再也不能拼完整。
我一直以為,我跟老公的愛就像樹一樣,只是純粹地存在,純粹地生長。不是因為想要存在所以結合,也不是因為想要結婚所以結婚。我們是因為相愛而結婚,也是因為相愛而決定相守終生。
我轉過身,深深地吸了口氣,對豆豆說:“我先回去了。”豆豆很擔心地叫了我一聲,我卻充耳未聞,只覺太陽穴好像正在被人用極細的針在扎,一針,二針,無數針,只是拼命在扎,只是痛不可抑。
我必須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連哭都不可以。我必須鎮定,必須弄清楚一切。
回到家門口,才猛然發現忘記帶鎖匙出門。我枯坐在門口,無力地勒住自己的手臂,只想流淚。
只是流淚。
十年(6)
老公下班回來,見我坐在門口,急急地扶我起來,問:“怎麼了坐在這裡?”
我面色平靜,手心裡卻緊張的沁出了冷汗,我說:“沒事,下午去看李子,忘記帶鑰匙了。”他輕嘆,摸了摸我的頭,“別想太多了。”
我點頭,他掏出鑰匙開了房,我徑直走進去,連鞋都忘記換。他突然從身後摟住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