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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把粉紅色的那套藏到了衣櫃的最裡面。

……

清晨六點半,顧離開啟對面的房門。曹洛已經醒來,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如同老僧入定。

“洛洛。”顧離擔心地喚了她一聲。

曹洛目光呆滯地扭過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她指著自己的喉嚨,搖了搖頭。經過一夜瘋狂的嘶吼和痛哭,她的聲音已經啞了。

“洛洛,寫出來。”

曹洛拿起一旁的筆和本子,匆匆寫了幾個字後,展開給顧離看。

【我快餓死了!】

那潦草的字,配合她巴巴的模樣,忒可憐!

顧離忍不住揚起了嘴角,讓她稍等。沒多久,他端來燕麥粥和三明治,在一旁看著她狼吞虎嚥。

填飽肚子後,曹洛又在紙上寫著——【我想寫歌。把我的吉他帶過來。】

顧離問:“在四合院嗎?”

曹洛搖了搖頭,寫了個“風”字,又飛快塗掉,眼中閃過難以言喻的傷楚。

**

顧離來到蕭風頌的公寓時,蕭風頌正在喂沈蕙心吃小米粥。知道他的來意後,蕭風頌從書房拿出吉他,滿心愧疚地問:“曹洛她,還好嗎?”

顧離把吉他抱在懷中,冷冷道:“大少爺,你現在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他很想打蕭風頌一頓替曹洛出氣,可想起曹洛還在等他,不做逗留,直接離開了。

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兩名保鏢上前,對他做出一個“請上車”的手勢。

蕭易天從後車座探出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顧離,你也任性夠了,快跟爸回家。”

家?

那個地方何曾是自己的家?

顧離望著虛空處,滿目瘡痍。

“爸只是太生氣了,才不小心打斷你的腿。”見顧離仍不肯過來,蕭易天面露慍色,訓斥道,“顧離,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從貧苦的孤兒院撿回來的?是誰撫養你長大?是誰送你出國讀書?”

顧離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向蕭易天走去。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蕭家大宅。

一如記憶那般,壯觀、奢華。也一如記憶那般,空曠、冷清。

顧離剛開啟車門,還沒站穩,一個白色的身影就飛快地撲到他的懷中。

“雪默,”顧離輕輕推開她,見她滿臉淚水,柔聲道,“顧離哥哥沒有怪你。乖,別哭了。先回房間去。”

蕭雪默聽話地收起眼淚,沒走幾步,又哭著跑回去抱住他,說什麼都不肯撒手。直到蕭易天厭煩的咳嗽聲響起,她才戀戀不捨地上樓了。

“顧離——”

顧離知道蕭易天想說什麼,連忙打斷他的話,語氣誠懇地說:“爸,我只當雪默是妹妹,從來沒有非分之想。”

蕭易天寒著聲音又說:“算你有自知之明。跟我進來。”

顧離默默地跟著蕭易天進入書房,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跪下。”

“脫上衣。”

他順從地跪在堅硬的地面上,低著頭,沒有反抗,也沒有埋怨。

唰、唰、唰——

黑色的皮鞭狠狠地落在他的背上,像條長滿利齒的毒蛇,遊走在他□的肌膚上。所到之處,留下一道又一道猙獰而兇狠的血條。

在不可抑制的顫抖中,顧離雙手攥緊,牙齒緊咬,接受著毫無原則的鞭打。

“翅膀長硬了是不是?徐政禹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跑去給他做事!”伴隨著那狠戾的“唰唰”聲,蕭易天高聲怒罵著,“回答我,是誰害死你父母的?”

顧離痛的幾近昏厥,卻仍然倔強地挺直身子,咬牙道:“徐政禹!”

“你活著的目的是什麼?”

“復仇!”

這是顧離從九歲開始就接受的“教育”。蕭易天用皮鞭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他,他人生唯一的意義就是向徐政禹復仇。

鮮血順著千溝萬壑蜿蜒而下,肆虐在新的舊的傷口上。抽搐一般的疼,挫骨剜心的痛。可他仍咬牙忍下,從來沒有喊過一聲疼,也從來沒有叫過一聲痛。

他盡力地撐著身子,艱難地挺直脊背。不管是孤兒院裡髒兮兮的小小顧離,還是在雪地裡拖著斷腿爬行的落魄阿澤,亦或是現在跪在地上任人鞭打的蕭家養子,永遠不變的,是骨子裡那份從未泯滅的驕傲與倔強。

蕭易天扔下皮鞭,氣喘吁吁地坐在黑色真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