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表哥打來的?”她驚呼。
白靈也想到這個可能,立時丟下包向電話跑去,“喂,海洋嗎……哦,是歆怡吶,沒事,沒事,你有什麼事嗎?啊,什麼?你知道海洋在哪裡?”
彷彿黑暗中忽現的一點光芒,幾個人的目光頓時凝在了白靈身上。只見她臉上喜色逐開,對著電話連連點頭,末了,她感慨了一句“這孩子,原來在那兒呀”,又對嶽歆怡道了幾聲謝,結束通話電話。
“我知道海洋在哪兒了,白月,世勳,咱們出發吧。”回過身時,她已笑意盈盈。
而電話那端的嶽歆怡,興奮之色並不輸她,勾著嘴角笑了許久,她再次撥出另外一個號碼,“謝謝你提供的訊息,好戲應該馬上就要上演嘍,趕著去看戲,就不和你不說了。另外,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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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運一捨不得孩子,二抹不開面子,只得氣哼哼等白月和宋世勳給他個臺階下。
然而白月有自己的小九九,並不想帶他一同前去,所以只是攬了宋世勳的臂,徑直往門外走。宋世勳這次也頗為配合,一言不發。
“嗯!”陸天運清嗓子,沒人理,再次用力清嗓子,依然無人理睬。眼見著那三人已魚貫消失在玄關處,他再顧不得矜持,起身便追。
白靈的白眼自然是少不了,好在她一門心思都在陸海洋身上,所以這一路,陸天運順利過關。
車開上了盤山道,宋世勳一夜未眠,所以並不敢開快。即便如此,窗外近在咫尺的懸崖還是讓老爺子心裡一陣陣發冷。他不覺想起三年前的那場車禍,那次險些奪去兒子性命的意外。
那一次,陸海洋受了重傷,而程以萱失去記憶。本以為因禍得福,最終卻樂極生悲。從那以後,陸海洋便視此處為禁地,未曾再踏入半步。可這一回,他竟然又……
難道,真的是我錯怪他了?陸天運的心裡隱隱不安起來。
車在半山別墅前剛剛停穩,白靈便迫不及待跳下車。摁了許久的門鈴也未有人應門,陸天運不禁埋怨道:“讓你不留把鑰匙!”
白靈一邊按門鈴,一邊回頭瞪他,“那你有鑰匙嗎?”
陸天運無語。
見氣氛不對,白月連忙打圓場,說先別急,我再打個電話試試。話音未落,門突然發出“咔”的一聲,被猛然推開。
陸海洋站在門內,滿身的酒氣,眼睛由於不適應屋外的光線而微微眯起。對於門外幾位憂慮的目光他視若無睹,只是撓撓頭,嘀咕了一句“好吵”,然後打著哈欠轉身往裡走。
客廳裡是一片黑暗,混雜著濃郁的菸酒的氣味,竟令人有些睜不開眼。
“怎麼抽這麼多煙?”白靈又是埋怨,又是心疼,摸索著將側面一整副落地遮光簾“唰”的扯開,又手忙腳亂開窗戶。
陸海洋原本面朝天懶洋洋躺在沙發上,被光一照,頓時不滿地“哼”了一聲,側身將臉埋進沙發裡。
對著東倒西歪散落一地的空酒瓶子,白月有些瞠目結舌,一晚上喝了這麼多酒,沒有酒精中毒還真是不容易啊!可側目看了看陸天運那副山雨欲來的凝重模樣,她不禁又惋惜起來,若陸海洋此時真的中了毒倒沒準是件好事吧?
“陸海洋,起來,我有話問你。”陸天運抬腳踢開幾個酒瓶,玻璃相撞發出的脆響在這沉悶的房間內顯得格外刺耳。
白靈急道:“老陸,有話好好說……”
陸天運抬手示意她噤聲,“行了,我有那麼不講道理嗎?我只想和兒子好好談談,問清究竟。”
“對對,海洋,你快起來吧,給你爸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媽知道‘陸氏’是你的命根,你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它的,是不是那個程以萱害你?告訴媽,媽跟她沒完!”
“好了,媽,你們這樣很吵啊!”陸海洋根本不理會白靈的好意,疲倦的聲音從沙發墊的縫隙中悶悶傳來,“我很困,有什麼話等我睡醒了再說吧。”
白月和宋世勳對視一眼,知道要壞事,趕忙上前,一左一右想要將陸海洋拽起。
“別胡鬧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睡覺,起來把話說明白,快點!聽見沒有!”
陸天運悶哼一聲,擺手道:“不必麻煩了,既然他不想說,逼他也沒用。走吧。”
“走?”其他三人錯愕不已,這結局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
陸天運點點頭,“是啊,他既然不想說,那我就去問別人好了。相識一場,那丫頭就算再絕情,也不至於連這份薄面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