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運驚了一下,“你哪來這麼多錢?”
重巖也不瞞他,“一半是我炒期貨掙的,另一半是我賣股份掙的,剩下一小半是你剛才給我的。”
李承運,“……”
李承運能想到重巖受了委屈,親自捧著銀子來安慰他,這就讓重巖對他的印象扭轉了不止一點半點。他還指望以後有事兒找李承運替他出頭,現在自然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對他有所隱瞞。李承運真想查也不是查不出來。反正,程瑜溫浩會算計他,或者李老爺子也會算計他,但李承運不會。他雖然混蛋,但他骨子裡是個世家公子,他不屑去算計小輩的東西。
李承運醞釀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麼,最後也只得嘆了口氣,“好吧,我去給你辦。公司名字叫什麼?”
重巖不會起名字,想了半天才說:“就叫三十六郡吧。”
李承運怔了一下,慢慢笑了起來,“秦王政二十六年,六國並悉於秦,天下一統。罷諸侯,置守尉,分天下以為三十六郡。重巖,野心不小啊。”
重巖假惺惺地跟他客氣,“過獎,過獎。”
“行,我就看你怎麼一統天下吧。”李承運哈哈大笑,“要不我也入個股?”
“不行!”重巖一口回絕,開什麼玩笑,哪能在一個坑裡連著摔跤呢,那也太丟人了!
“不行就不行,厲害什麼?!”李承運隔著茶桌伸手在他腦門上揉了一把,語氣裡透著一絲不經意的親暱,“我這就讓人去給你辦手續。你呢?你現在在忙什麼?”
重巖不耐煩地拍開他的手,“我要一統天下麼,當然要先去找我的李斯。”
李承運再一次笑噴。
海青天再一次發揮了他強大的尋人功能,李承運的手續還沒辦利索,這邊資料已經打包發到了重巖的郵箱裡。重巖把他發過來的東西從頭到尾看了兩遍,又調出他偷拍的照片一一看過,越看心裡越是懷疑。
海青天在電話裡問他,“是不是這個人?”
重巖覺得不是,但時間隔得太久,他當初又不是特別留意這方面的事,實在有些不好確定,“這個人,你確定他是‘盛安素’的培育者?”
“盛安素”是一株剛剛在蘭博會上獲得金獎的蘭花,專家對它的評語是:原產於長江流域的野生蓮瓣蘭。荷瓣,素心,外三瓣略起兜。蚌殼捧,合攏,半圓舌,清白如玉,為蓮瓣蘭素心佳品。它的培育人名叫趙盛安,原本只是植物研究所的一名普通研究員,因為“盛安素”的獲獎而名聲大噪。
“沒錯,就是這人。”海青天在電話裡嘖嘖有聲,“你看見‘盛安素’的照片了吧?你說這東西吧,要說好看也是真好看,但也沒好看到上天的份兒啊,你說就這麼幾片草葉子頂著幾朵花就值好幾十萬?這比搶銀行都掙得多吧?”
重巖也覺得匪夷所思。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麼幾根草葉子值錢在哪兒了,就算好看也沒好看到閃瞎眼的程度,怎麼就那麼貴呢?其實在重巖的眼裡花花草草都差不多,就像他愛喝茶,但卻分辨不出好茶和普通茶一樣。
重巖喃喃自語,“我怎麼記得今年的獲獎者應該姓林呢……”
“姓林?”海青天那邊不知翻了什麼,“我這邊的資料顯示,他有個同事姓林,叫林培。倆人關係挺好的,林培跟他是大學同學,工作之後也是一起租房住。”
重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對!就叫林培!”
海青天糊塗了,“可是你讓我查的是今年蘭花比賽的金獎獲得者……金獎是‘盛安素’,培育人是趙盛安,這個不會有錯的。”
重巖上輩子曾經起意想投資花卉生意,經人介紹認識了當時有“蘭花王”之稱的著名蘭花培育專家林培,他跟林培見過幾次面,對他的經歷也多少有過了解,據說他起初只是一名默默無聞的普通研究員,十多年前的一次蘭花比賽上他以自己精心培育的一盆墨蘭嶄露頭角,這盆墨蘭被當時的蘭花愛好者捧為蘭中極品,標價一度炒到了百萬以上。
難道這個時候林培還沒有培育出他的天價墨蘭?重巖皺著眉頭打量電腦螢幕上的“盛安素”,他其實是不怎麼相信一朝飛上枝頭麻雀變鳳凰這種噱頭的,一個人如果真的有才華,他或許沒有施展的機會,但不可能一絲一毫都不顯露出來。成功是一個不斷探索,不斷積累的過程,絕對不會像放煙花一樣,憑空一聲響,然後炸出漫天火花。
重巖看著電腦上趙盛安的照片,很突然地冒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會不會這盆“盛安素”其實是林培培育出來的?他們不但工作時間在一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