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玲的眼神明顯的慌亂了一下,“你說什麼?”
秦東安一把揪住她的袖子,“你給重巖的紙條上寫了什麼?”
“你幹什麼呀,”黃玲氣急敗壞地甩開他的手,“重巖上哪兒去我怎麼會知道?”
秦東安本來只是隨便問問,他覺得重巖的去向有可能跟黃玲遞過去的那張紙條有點兒關係。但是黃玲的反應這麼激烈,秦東安頓時覺得這裡面有鬼,而且絕對不是他之前以為的那樣是一樁粉紅色的浪漫事件。
秦東安拽住她的手腕,“你最好說實話。”
黃玲與他對視片刻,眼神慌亂地飄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是吧?”秦東安冷笑了一下,“那好,如果重巖出了什麼事,讓我查出來跟你有關係,你就再別想在這裡混了!”
班裡的學生都知道秦東安家世不錯,聽他這樣說,黃玲也有些慌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替人給他帶了個口信。”
秦東安冷笑,“帶口信會用粉色信紙?!”
黃玲支支吾吾地說:“人家是這樣要求的,我也沒辦法……”
“誰?”
黃玲訥訥半晌,才說了句,“校外的。”
“這人找重巖幹嘛?”
“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去哪兒了?”
黃玲咬著嘴唇,臉色微微發白,“後門。”
秦東安氣得臉色都變了,他抬起手衝著她虛點了兩下,“黃玲你有種,帶著校外的人來欺負自己班的同學。”
“我沒有!”黃玲大急,這名聲要傳出去,她肯定會被班裡的學生孤立。
秦東安沒空理他,朝著後門的方向用他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穿過圖書館和實驗樓之間的小路,秦東安遠遠看見一個人垂著頭坐在那棵老槐樹下面,衣服都有點兒亂,襯衣袖子上還沾著血。
重巖緩緩抬頭,略顯凌亂的頭髮下面是一雙安靜而疲憊的眼睛,秦東安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滿滿的無奈,也看到了混雜其中的一絲詭異的興奮。在他的眼瞳深處,似乎還隱藏著更為複雜的東西,像是迷惑,又彷彿是痛苦。然而他坐在那裡的樣子卻要命的吸引人,像傳奇故事裡那些墜入凡塵的黑、天、使,黑色的翅膀在身後上下襬動,靜靜等待著有人會撞進他佈下的天羅地網。
邪惡又天真,妖冶又純情。
秦東安也不知是不是跑得太急,胸口憋著一口氣,心臟咚咚直跳。
☆、兄弟
“他真的那麼說?”李延麒從辦公桌後面抬起頭,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弟弟,“難道他看到你了?”
李延麟歪歪扭扭地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略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應該沒看到啊,我當時在校外,那個路口跟他們學校的後門還隔著半條街呢。”
“那他為什麼會這麼說?”李延麒覺得莫名其妙,“他原話是什麼?”
李延麟回憶了一下,學著那個混混的語氣說:“回去告訴李延麟,老子的姿態已經擺的夠足的了,別不識好歹,得寸進尺。”
李延麒若有所思地放下手裡的檔案,“溫二叔說爺爺原來是想讓他住進老宅,但是重巖自己非要住到外面去……你說,那個時候他會不會已經在擺姿態了?”
李延麟哼了一聲,“可那房子原來是我的,裝修好之後,我就開了兩次派對,還沒在裡面過過夜呢。”
李延麒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老爸後來不是補貼你了?”
“那能一樣嗎?”李延麟不服氣地頂嘴,“他只是籤支票,房子可是我自己跑腿去挑的。裝修我也有跟進好不好?現在可好,全都便宜那個兔崽子了。”
李延麒稍稍有些不耐煩,“你願意給他山水灣的房子,還是願意他住進老宅天天圍著爺爺奶奶轉?”
李延麟不吭聲了。
李延麒看著他生悶氣的樣子,神情變得柔和,“說起來都是我不好,沒有護好你,有人跟著也沒發現,居然讓人把咱們的照片拍下來捅到了爺爺那裡,也難怪爺爺會生氣……”
李延麟的神色稍稍有些不安,“哥,咱們該怎麼辦?”
“涼拌。”李延麒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沒好氣地說:“爺爺就是為了警告咱們倆,才把個私生子接回京城來。接下來的時間咱們都要小心一點兒,別再讓人抓住把柄。”
李延麟眼神惶然,“你說爺爺會告訴爸他們嗎?”
李延麒皺眉,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思的神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