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十分清楚。”
安子析嘴唇都開始打顫了,明顯的抖了一下。季江影這該死的說話語調,輕飄飄的反倒嚇人。
連他都說無望的事情,那或許就真的沒有辦法。
“可也不能就眼睜睜的看媽被那幾個人冤枉啊。你和江然不去試試怎麼就知道不可以呢。”
季江影若有所思的想了下,告訴她:“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媽被人冤枉的。你先出去吧,我手頭上還有工作。”
安子析神精繃得太緊,總覺得拉一拉就會斷掉。想再說可是他不聽,而且說太多,太急切的想將事情撫平,也不妥當,在別人看來只怕會殷勤過頭。
她不傻,即便心裡顫巍巍,還是慢慢的轉動輪椅出去。
一天審訊下來,幾個人撐不住,全部招供。
之前還咬定是簡白指使,後來承受不住壓力,又變了供詞,說是後起犯意,看到顧淺凝之後,幾個人臨時生成的想法。
簡白罪重,卻罪不致死。
這樣一來就輕了許多,而且是幾個人眾口一詞,各方面都對得上,案情到這裡已經十分清析,不存在其他問題,因此也不會再究查下去。只會走正常的起訴程式,事情完全可以成體系的走下去。
除了這四個犯罪嫌疑人,再加上一個簡白,沒有扯出其他人。
簡白得到訊息之後,心灰意冷。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季江影和季江然也一定沒有辦法。之前不能接受,是因為她沒有指使幾個人另做其他,如今都清楚了,是那幾個人另起犯意,警方也沒說算到她的頭上。但關於她的那部分證據確鑿,連她自己都無話可說。
傍晚警方過來帶她,簡白做為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之一,理所應當要被帶去審訊。
簡白在警方過來之前,就接到訊息,所以有了準備。安靜的等在客廳裡,心情沉重,只是放不下季銘憶。淚眼婆娑的囑咐季江影:“一定要請人好好的照顧你爸,如今天越來越熱了,多給他勤翻身,擦拭,否則他會很不舒服。”
以前這些事都是她親手做,每天折騰幾次真的是辛苦。所以總擔心別人做不好,不會像她這樣盡心盡力。
季江影穿著一身家居服,閒散的靠在那裡,連一句寬心的話都沒有說。看到簡白那個淚眼婆娑的模樣,只說:“放心吧,我們會好好照顧爸。”
這樣一聽,簡白的大牢似乎坐定了。
更甚的是,家裡出了這樣的大事,季江然竟連家都沒有回。
簡白覺得季江然這回一定是恨上她了,所以不管她的死活,才會這樣放任著不管不問,這些天他一定已經受夠她這個媽了。難免傷心起來,到最後眾叛親離,連自己的兒子都怪起自己來。
安子析過來安慰她:“媽,你別這麼說,還不到絕望的時候,一定有辦法解決的。再說你也沒讓他們對顧淺凝做什麼。”
她現在之所以有心情說這個,是因為這樣的結果一出,實在寬了她的心。確定自己是沒事了,既然案情已經十分明朗,卻沒有扯出她,這事註定要被帶過去了。
當時雖然篤定不會出差子,覺得顧淺凝根本不會倖免逃脫,但還是周全的留了後手,謹防真的不幸東窗事發,也不會將目光轉到她這裡來。
那幾個人的命脈還攥在她的手上,即便他們不敢眾口一詞推到簡白的頭上,左右是一樣的罪責,所以一定會自己扛下來,也不會將她供出去,而因此多擔一份風險。
看來這一次,她又算著了。
雖然沒有事成,難免有些遺憾,沒惹事上身,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簡白拉著她的手:“子析啊,你現在懷著孩子,要處處小心。估計媽沒辦法看孩子出生了,別跟他說有我這樣丟人的奶奶。實在很對不起你,只得辛苦你,照顧季家照顧孩子和江影了。”簡白有些說不下去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要把孫子盼來了,卻又出了這樣的事,不能說不傷心不絕望。
便沒想著自己會活著再走出來。
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簡直要將她給折磨瘋了,心裡定然千瘡百孔,悔恨的程度也是可想而知。
安子析在一旁跟著掉眼淚,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季江影眯著眼睛彷彿是在看熱鬧,總覺得不痛不癢的,即便再怎麼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按理說家裡發生這樣的大事,也不該這麼安然穩坐才是。
淡然的看了一會兒,眼風錯開,端起茶水壓了一口。
警方便過來人了,一定是要帶走簡白。
很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