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嘻嘻的衝著他笑。
“看到了麼,乳貼,就是法寶……再說是家宴,怕什麼走光。”
季江然不自在的抿了下唇角,伸手幫她按上。
“行了。”
穆西就那樣在他面前塞了塞,覺得妥當了,轉過身來讓他看整體效果。
“季總裁,我漂亮嗎?”
季江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自然是漂亮的,從來都知道她漂亮,不單是花容月貌,身材生得好。只那媚眼如斯的勾魂一笑,突然一間夜就能風花雪月起來。真真是妖精啊,美輪美奐。在遇到她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女人可以美得這樣豔又這樣妖,那種若有若無的肆無忌憚,是其他女人比不得的。那樣妖氣,足以抵過千軍萬馬。
穆西見他只是定定打量,卻不說話。過來攬上他的脖子:“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看傻眼了。”纖細的手指像蛇一樣滑到他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頰上,再到他的眉眼間去。“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對不對?”
看到他俊朗的眉目舒展了一點兒,似乎不那麼陰鬱了,之前濃雲滾滾的,看得她驚心動魄。就怕轉身離開了,他真的撐不下去。
季江然抓緊她的手,半晌:“下去吧,都在等我們。”
穆西挽上他的胳膊。
季江然換過衣服了,襯衣換成了黑色,沒打領帶,領口閒散的開著兩顆釦子。之前抽了太多的煙,看來也洗過澡了,只有淡淡的香水味,菸草味淡了很多。
而他一隻手攬在她的背上,光滑的一片,那樣妖嬈的曲線,腰線快到了底線,欲語還休。
席間還是樂樂呵呵的,每個人都是笑著說話,好像有意將那種悲涼難過的氛圍壓下去。豈不知這樣要多麼努力,多努力才能只保持微笑,而不讓眼眶溫潤掉下淚來。
穆紹然小小年紀,異常懂事,不停的給季銘憶和簡白夾吃的,放到兩人的碗裡去。然後說寬心的話:“等我長大了,就把爺爺奶奶都接過去一起住。”
簡白一口食物哽在嗓子眼裡:“好……好……爺爺和奶奶都等著。等著我們紹然來接我們過去養老……”
季銘憶抬手撫摸孩子的頭髮。
“紹然一定要說話算話,爺爺會活到一百歲等著你。到時候你一定不能嫌棄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什麼都做不了,只會給你找麻煩。”
穆紹然脆生生的說:“我不嫌棄,我會好好的照顧你們。”
穆西低著頭真的一口都吃不下。再多的美味也如同嚼蠟,一點兒償不出味道。
季江然夾了她愛吃的菜放到碗裡來。
“你多吃點兒。”
穆西在桌下抓起他的手,緊緊的,聲音很細微:“老公……”
季江然怔了下,反手握緊她的。
只簡單的說了句:“快吃。”
她不是那種情緒會失控的女人,多少讓人有些無措,心酸到無與倫比。
季江然只怕再多說隻言片語,她就會當著眾人掉下淚來。怎麼可以讓她一併崩潰掉……將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腿上,他的手掌今晚隔外的冷,跟冰塊一樣。可是這樣緊緊攥著她的,穆西還是覺得溫暖。他是她生命中一片晴好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她的生命才開始復甦繁衍,真正的有了意義。
否則她可能永遠只能是個殺人武器,沒有感情,不怕被傷害。殺了別人,再被別人殺,刀尖上舔血,最後死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這樣你儂我儂,粘粘連連的溫情,就像這樣,扯也扯不斷。
大家都很有眼力見。
季銘憶看到簡白和穆紹然都吃飽了,就說:“我們上樓去再看看紹然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準備好,不要落下了。”
於是紛紛上樓了,餐廳裡只餘下季江然和穆西兩個人。
燈光,蠟燭,紅酒……還有她紅色的宛如血滴的妖豔禮服。這樣一個緋色如靡,燃燒綻放的夜裡,彷彿註定要成為生命裡最最燦爛的一夜,就像許多溫吞的日子裡那一個不容忽視的閃光點,硬生生的嵌進人的眼眸中,刺得眼那麼疼,太美了,只是眯起眼,卻不忍真的閉上視而不見。
再過一年,兩年……都會被銘記在心坎裡,永不能磨滅。
一段虛妄的愛情,在這一夜裡盛開又死去了。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
季江然將杯中液體喝下去。
竟像有些微醉,側首看著她,餐廳的燈光勾勒出她華麗剔透的輪廓。那五光十色的燈光照進她的眼睛裡,寶石一樣,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