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就不可能一樣。
段心語以前開玩笑似的諷刺過他:“段存,你這種男人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他不置可否,而且並不當一回事。
這回給段心語打電話,卻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遭報應了。開口第一句就是:“姐,安子析為我生了孩子。”
那端靜寂了幾秒鐘:“段存你說什麼?你開什麼玩笑呢?”
其實是不是開玩笑,段心語很清楚。他從來不會拿這種事情跟她開玩笑。每次說起來的時候都是氣疾敗壞,當成是天大的麻煩,這一次雖然沒有,可是太沉靜了,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跟她說這一番話。而且安子析和季家鬧掰她是聽說到了,簡白說她生下的孩子不是季家的,卻也沒說是誰家的。真的就有可能是段存的,這個男人什麼樣的女人不想睡。可是,是什麼時候的事?
段心語也認真起來:“你跟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剛才安子析的父母來找過我了,安子析有可能要去坐牢,這個孩子他們想讓我們段家養著。”安桐將這個意思說給他聽的時候,他沒有立刻表態,竟有些慌張的逃開了。他沒想過當爸爸,只覺得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不是不害怕。
段心語惡狠狠的:“我看他們安家是瘋了。那你什麼意思?不會也想把孩子抱回來吧?”她將醜話說在前頭:“到那時最丟臉的一定會是我們段家,爸媽絕對不會允許你做這樣的傻事,他們會罵死你。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段存耙著額髮,喃喃:“我不知道,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的腦子現在亂死了……”他將電話結束通話了,他要安靜的想一想,想一想到底該怎麼辦。
段心語對著電話吼起來:“段存,你可不能犯傻。”可是結束通話了,再打沒人接,束手無策,就給安子析打。覺得她真是太過份了,什麼時候算計到她弟弟的頭上來了,虧她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
安子析的自由都被控制了,電話又哪裡打得通。
顧淺凝不吃飯,食物端上來了,她也不吃。靠著床頭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季江影聽到下人這樣說,到樓上來看她。
鎖鏈長長的,系在她纖細的腳裸上,赤著的腳淨白如玉,又像一朵綻開的白蓮,配上這鏈子也像有種異樣的妖嬈,本來是很野性的一個場景,可是她安靜的坐在那裡,就顯得楚楚可憐。其實不會影響她在這個房間活動,這裡有獨立的浴室,衛生間,她要是覺得悶,也可以到窗前去透氣看風影,這本來是他的臥室,佔地要是最好的。從窗子望出去,那個角度絕佳,看到的風景一定會美不盛收。
季江影走過來,立在床邊問她:“為什麼不吃飯?想以這種方式跟我對抗?你以為拿自己的命威脅我管用麼?想讓誰心疼呢,我不是季二。”
顧淺凝側首看他,這一晚她想了很多,是啊,他不是季江然,他甚至不是季江影,他是個真正的叛徒。
他們一次次死裡逃生那樣的不容易,對自己的信仰拋頭顱灑熱血,到死都沒有後悔過。即便輪迴轉世,仍舊至死不渝,她覺得人活著,總要有一個堅硬的信仰做支撐,否則會彎會垮,會弱不禁風。她想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竟然甘願做個叛徒。
“季江影,你為什麼要背叛?”
季江影定定的看著她,目光一點點變得深邃莫測,彷彿波濤滾滾的大海,激流澎湃,擊打著岸邊的岩石。這樣的季江影,只要他自己不說,誰也讀不懂她。
顧淺凝以為他會怒不可遏,想要掐死她也說不定。可是他沒有,靜靜的轉身離開,只說:“不吃餓著。”
聽到他在門外叫下人,沉著嗓子說:“今天一整天都不要給她送飯吃。”
人吃的越飽,越有力氣折騰,她生命力頑強,意志力更是不弱,正需要削弱一下,省著她胡思亂想,而且沒完沒了。
一整天的時間,顧淺凝出不了這個房間,季江影沒有再來過,就連下人都沒有上來。其實大家是有點兒怕她的,除了季江影敢堂而皇之的走進來,其他人無論送飯還是送水都只是放到門口,反正她自己拿得到。
室內很舒服,開著冷風,溫度適宜。下午的時候,她才走到窗邊開啟窗子看風景,真的是個好地方,入目景色秀麗,璀璨生花。正好是一面山坡,草平規整,像是專門種植的,只怕野生的長不出這個模樣。可是卻有遍地的野花,黃的,紫的,粉紅色的……又絕對是天然野生的。她曾經到深山老林裡完成訓練任務,就見過那些花。
下午兩三點,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