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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醒了。”

“沒有啦,只是怕你丟下我。渺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你都一定要在我身邊,不要留我一個人去面對,對不起,我居然有一種就算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想法,而你就是那個最合適我的墊背。”苡鹿緊緊地抱著我,淚水滲進了我的衣服,也滲進我的心裡,不知道是這個夏天太過燥熱,還是因為抵制不住腦海裡那個很深很深的地方,那裡有一個被關起來的噩夢,總是試圖衝破牢籠來禁錮我的美好,總之這個擁抱讓我透不過氣。

只是苡鹿,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不會離開你,絕對不會,因為我比任何人都害怕一個人,一個人的時候我會想很多很多,多的就要把腦袋僅有的空間撐破,找不到安全的出口,而世界好像安靜的想把所有孤單的人一口吞噬。就算我根本不懂什麼是真實的友情,但我就想有一個人可以一直那樣緊緊的抓著我不放,哪怕我只是一個陪葬,但是對於你來說我也是唯一的。從不依賴別人的我卻那樣執著於別人對我的依賴,那樣的依賴讓我心安,即便是帶著罪孽逃離了那個生活了很多年的家鄉,但是沒關係,我還有你。

那個地方曾經有我沒有血緣的親人,有我捉摸不透的朋友,還有我剛萌芽就走向畸形的愛情,這樣的環境總讓我想起老舍說的:我要寫一個悲劇,裡面充滿無恥的笑聲。而我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野獸,永遠警惕的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懷抱能讓它放心閉上眼睛,特別是在我闖禍之後居然找不到可以把自己藏起來的洞穴,似乎每個人都想抓住我的尾巴,然後把我狠狠的打入地獄,永不翻身,我受不了那麼狼狽的自己,所以拼盡全力的奔跑,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只要沒有你們就可以。也許在逃離的途中我的青春被誰撕破了一個口子,然後在掙扎的旅途中一點點的變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行囊。因為在後來很長又很短的一段時間裡,我突然變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總是微笑著看著天堂用雲彩遮掩的入口,然後掉下眼淚。

——苗渺

“渺渺,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去的,很快。”苡鹿抬頭看我,發現了我臉上的淚水。“想家了吧?沒說一聲就走了,但是渺渺,那是意外,真的與我們無關,時間長了沒有人會記得的,我們就當是迷了路的孩子終於回家一樣的回到家人身邊就好了。”苡鹿不想記得那天是多麼慌張的離開,那場災難讓我們回不了家,那個討厭的爛女人,活著讓人討厭,死了還是討厭。

“苡鹿,我一直以為那個我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不是我的家,可是我錯了,那麼多年,我早已習慣,雖然還是很想自己的媽媽,但是心裡卻也認可了那個不會說話的女人,她也是我母親,是一個比親生母親更愛我的女人,當然還有不守承諾的,哥哥,我其實很愛他,他們。而現在離開家的我們只有彼此了。”苡鹿的母親可能會一直單純的以為女兒在城市最好的大學學習著自己最喜愛的聲樂,開心且幸福,所有的母親都微笑著默默的承受所有的不幸,她們只希望孩子可以沒有憂愁而已。

也許我和苡鹿都只是上帝閒暇時候造就的一場悲劇,在父親死後6歲的我就被我的親生母親拋棄,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張秋眉,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對,我是私生女。更可笑的是後來收養我的女人是我父親的正牌老婆,她叫符靜,一個溫柔美麗會談鋼琴卻失去嗓音的啞巴,然而她的悉心照料卻讓我覺得自己更加悲涼,所以我固執的,幼稚的,排斥著她所有的好。而苡鹿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只是那個父親是個無賴,基本見不到面,苡鹿也不希望見到父親那張噁心的嘴臉,每一次的見面都是一場空前的災難,家裡的一切都在母親的肩膀上。苡鹿曾經說過:寧可這個世界上沒有顧苡鹿的存在,也不願意自己是這樣一個惡魔的女兒。

而我們的相遇就是命中註定的,是上帝在重重打了一巴掌之後,給予的一小顆糖果,所以我們牢牢的抓住,不會讓這一點點的小恩惠再被搶走。

苡鹿替我擦掉淚水,微笑著給予力量,她說會好起來的,沒有人知道我們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逃離了家鄉,避開了所有一切的新聞訊息,我們就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重生。

苡鹿,你是真心的吧?至少我是真實的感受到了你的溫暖,所以我笑了,我喜歡你的簡單,就像是一束光,晴天雨天都真真實實的告訴了身邊的人,從不掩飾自己,這樣子的朋友讓我可以放下警惕,不用費心思去猜測,去琢磨,她就是這個樣子,帶著白羊的衝動,容易傷人,但那就是她。上一秒可能還是怨婦,下一秒她又是一個傻孩子。

“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