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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不必了,我不買了。”她放下手裡的布料,轉身離去。

“等等。”

身後,一人叫住了她。

他走到她的身邊,將雪白輕裘解了下來,披在她的肩頭,“大冷天兒的怎麼穿這麼少?”

“多謝公子好意,但不必了。”

“沒說給你,你不冷,這小子也冷,你看這小臉凍得,來,叔叔給你捂悟。——你這是怎麼當孃的?唉~自己就是個小孩,怎麼照顧得好這小子。”

說著,他將雙手搓暖,然後將孩子的小臉捧在了手心裡。

她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這一幕,正巧被她經過的婆婆看在了眼裡。她回家後,族人決定以不守婦道之罪處罰她,眾目睽睽之下要賜她刑罰,名為封陰。她們強行將她*綁縛在一塊門板上,用生豬血泡一團金絲線,穿在針上,將她的下面一針一針地縫合起來,使她終身不能嫁人。

她掙扎過,反抗過,哭喊著哀求過,但沒有人理會她。冰天雪地的院子中,她*著身子被捆綁在門板上,長髮凌亂的散落在她的臉龐前,下面,一名老僕人正用針刺著她的下體。

雪花撲簌簌的落在她雪白通透的肌膚上,觸目驚心的鮮血,染紅了滿地的白霜。

一陣駿馬的嘶鳴聲在大宅院外響了起來,劃破長空。梁華尚攜家僕趕到,破門而入。看到自己的鈴鈴赤身*的在大雪中被人折磨,他急了。

“給我把韓家點了!”

聽聞過樑華尚是活土匪,是不能惹的閻王爺,韓家人卻沒想到梁華尚下手會這麼狠。

他抱起奄奄一息的鈴鈴,向大門走去。

背後,火光漫天。

“你來了……”她在他的懷抱中氣若游絲,細語喃喃,撥出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嗯,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家了。帶我們的兒子,一起回家。”

她輕輕的哭了。

“謝謝你,但是……我已經沒臉再見人了……你讓我隨我的丈夫去了吧,梁少爺……”

他沒有看向她,臉頰上的神情是巋然不動的堅毅,淚水,順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流了下來。他低下頭,狹長好看的雙眸中是一汪濃濃的柔情。

“傻丫頭。你若怕人說閒話,就再與我多生幾個孩子。你若不想守那些繁複的禮數,我便帶你走,天涯海角,去哪都好。我照顧你和孩子一輩子。”

她顫抖著抬起了手,拭去了他的淚水,虛弱的微笑道:“好。”

來年春日,燕子歸來。繡花鞋踏著嗩吶聲,梁華尚八抬大轎娶了鈴鈴,這也算是一段,離經叛道的千古佳話。

但好景不長,華東地區戰火紛飛,梁家家道中落,外公只得顛沛流離,為了活命帶著外婆和梁月清,來到北都。

外公來到北都後,和外婆住在郊區的一家草房裡,日子過得艱難辛酸,但二人卻不離不棄,相濡以沫。戰爭結束後,外公做了教師,外婆則在家相夫教子,二人過著簡單而幸福的柴米油鹽的日子。

他三十二歲時,她生了個女孩,長得像他。他每次把她抱在懷裡都撒不開手,逢人就誇:長得像媽媽,漂亮。

夜晚,小丫頭哭得很厲害,他怕影響她休息,整晚都不敢睡熟,孩子一有聲響便馬上過去哄她。

那時家裡總吃不飽飯,他只能喝些米湯,用省下的錢給孩子們買好吃的。他消瘦了很多。她總說:“你每天都那麼辛苦,不能就吃這樣少。”

他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大人少吃一口不礙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不行的。”

他三十六歲時,第二個女兒降臨了。那時日子過得好了些,三女兒長得又白又胖。夏夜,他和他的大兒子一起洗澡,將浴室弄得一片狼藉,兩個人被她罰去拖地。他卻帶兒子溜出去看戲。

“爸,以後等您老了,我也帶您去聽戲。”

“好小子,總算沒白疼你一場。”

那時,他的大手牽著兒子的小手,他聽到兒子這樣說,笑得合不攏嘴。

他四十二歲時,大兒子正值青春叛逆期,整日惹事,鬧得全家上下不得安寧。她一邊打著兒子一邊哭,他心疼得想要落淚。那年,兒子將同學打傷了,進了醫院。他跪在對方家長的面前,求他們原諒,不要將兒子送去少管所。

他五十九歲時,他最寵愛的孫女出生了,他給她取名為楚楚。他整日將她抱在懷中,愛不釋手,逗她開心,給她唱京戲,舉著她摘桂花。小孫女會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媽媽,也不是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