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男人不懂。

鍾以默正要跟著起身，卻又是一頓——

女人的世界他不懂，那還情有可原；可他哥們兒此刻的神情，他怎麼也看不懂了？

鍾以默看著眉目緊鎖地站在一旁、神情在古怪與正常邊緣遊走的鄭衍敘，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

一行人就這麼各懷鬼胎地向電梯間走去。

此刻格局如下——

鄭衍敘走在最前面。向檬和袁滿一同走在稍後方，兩個女人看似有說有笑，但誰又知道笑裡是否藏刀？

鍾以默跟在這三人身後不遠處，一直頻現思考時特有的摸下巴的小動作，直到不知為何落在最後的鄭衍寧突然拍了拍他的肩，鍾以默這才停下腳步，回過頭去。

鄭衍寧顯然和他一樣，也在觀察前方那三人。也很顯然，是故意走在最後，只為像現在這樣攔下鍾以默——

“那倆老女人曾經是情敵麼？”鄭衍寧用下巴點點已走到前頭去的那三人。

鍾以默一愣：“不是啊！”

鄭衍寧沉眉思索片刻，又抬頭覷了眼鍾以默，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說辭，嘴上卻沒再追問，只說：“哦！那沒事了。”

說完便繞過了鍾以默，往前走去。

留鍾以默站在原地，看著這小胖妞的背影，心裡嘖嘖嘆：小姑娘家的，眼睛夠毒的呀……

***

這世上怎麼就沒有後悔藥呢？

這是這一晚袁滿在心裡重複了最多遍的問題——

她原以為只是蹭頓飯，卻未曾想到竟這麼踏進了向檬的主場。向檬回國不到半年時間，已成功另起爐灶，開設了新的公關公司。今兒正是開業酒會。考慮到還是雙十一這麼特別的虐□□子，向老闆帶著顏值爆表的男伴，自然也不為難她請的賓客，在邀請函裡就已寫明，歡迎賓客們自帶男友、女友、基友……

於是放眼望去，整個用餐區都是成雙成對的——當然，除了鄭衍寧。

鄭衍寧倒也不含糊，直接坐在了袁滿和鍾以默中間，成就了場內唯一一道“三人行”的風景。

那邊廂，向檬那是眾星捧月的待遇，誰不是上杆子地過去恭喜，道一聲“向老闆，請多關照”？

這邊廂，袁老師身邊，吃也不能吃，喝又不敢喝，還被左右兩隻幼稚鬼夾攻——

“寧寧，跟我換個座位。”

“不。”

“就換一下，我和袁老師有話說。”

“我和袁老師也有話說。”

“到底換不換？”

“不換。”

“就換幾分鐘，我請你去聽tfboys的演唱會。”

“不好意思哦，我粉的是exo。”

“……”歷來巧舌如簧的鐘以默，完敗。

袁滿只能儘量無視這兩隻幼稚鬼，轉而去找些別的看看。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還真是新老朋友齊聚一堂，之前被她和陳程聯合捉姦了的李子楠竟然也在……

李子楠身邊的女伴，卻已不再是當初酒店裡那個20歲的小姑娘。

袁滿立馬扭頭看向別處，免得玷汙了眼球。心裡卻忍不住琢磨起來：這大北京城的，圈子還真小，這都能碰上？

不過轉念一想，李子楠既然是軟體公司的中層，甚至還認識陳程，說不定跟科信有業務往來，認識鄭衍敘或者向檬，也就不稀奇了；向檬的公司，鄭衍敘肯定沒少投錢，李子楠出現在這裡，也不是太令人費解……

前一秒還忙著胡思亂想、四處亂看，下一秒，袁滿卻生生一定——

她就這麼眼神亂晃著，一下就晃見了向檬。

不得不說，今天的向老闆美豔方物，露背長裙，天鵝似的風情又清純，一看就是悉心打扮，立志要主宰全場。

袁滿目光定格的半分鐘裡，向檬已端著杯喝空了的香檳回到了主桌，鄭衍敘非常自然地以一杯清水換下了她手裡的香檳——

這般自然到滴水不漏的舉止，這般細微處盡顯體貼的行為……

“你什麼品位？竟然喜歡鄭衍敘？”突然響起的一聲略帶鄙夷的聲音，成功將袁滿的目光喚回。

袁滿猛一回頭，撞見的除了那一臉鄙夷的鄭衍寧，還能有誰？

袁滿下意識地以嗤笑作為掩飾：“胡說些什麼？”

“難不成你喜歡的是向檬？”鄭衍寧“嘖嘖”道，“那品味就更差了……”

顯然，鄭衍寧更遠相信她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