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將百口莫辯,立場非常尷尬。
這和楊銳辭職不同,楊銳的辭職雖然有些不負責任,但這是在他激勵質疑下的自清,情有可原;而鼓動學生遊行示威,特別是在他不被提名為學部尚書下的遊行示威,根本就是違法亂紀。楊銳真要是對學生妥協了,那以後誰都可以透過發動罷課、罷工、罷市來決定內閣人選,這不但是亂政。更是亂國。
“學生就是一桶汽油,既然見了火星那不燒完就滅不了。孑民本心是好,可那些籌劃遊行的教員和學生,就未必這麼想了。”楊銳並未指責蔡元培。而是懷疑遊行學生和於此相關教員平日行為的正義性。他這麼說讓蔡元培心裡更苦。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出來,還想想辦法解決吧。”徐華封無奈的看了楊銳和蔡元培一眼。暗中嘆氣。本來一切都好,國事欣欣向榮。可這兩個曾經的革命戰友吃槍藥似的,做什麼都擰著來。再想到滬上的貪汙案,徐華封只覺得這是多事之春。
“還是我和孑民出去勸一勸吧,學生是為孑民遊行的,孑民出面去勸或許會有效果。”杜亞泉提議道。他又看了楊銳一眼,再道:“還是儘快息事寧人的好。”
“你們可以去試試,但我不認為這會有什麼效果,這在這些學生看來,這一定會以為是我逼迫孑民,孑民不得不出面勸阻。”楊銳皮笑肉不笑的提醒,“不信你們可以去試試。”
道理是這個道理,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終還是認為應該派蔡元培去試試。京城內城不大,蔡元培出了銀安殿不太遠就遇見了遊行的學生,他這邊扯著嗓子喊大家回校,不想大首領傅斯年手一揮,大聲喊道:“孑民先生一定是被人逼迫的,同學們,我們去總理府找他理論!”
小半天的遊行毫無阻礙,甚至連巡警都特意攔出了道路,此時學生的膽子越來越大,聽傅斯年一說去總理府,一小片人當即狂叫呼應。很快,遊行隊伍就到了大木倉衚衕,並未做什麼準備措施的銀安殿門口衛兵寥寥,一千多學生一堵,整條路都塞滿了。
“我們是京城各校的代表,特為學部蔡大人被免一事來見總理,這是我們的萬言書。”領頭的傅斯年對大門外崗亭的衛兵說道,眼睛卻透過總理府洞開的大門看向裡面的道路花草,自從楊銳確定在這裡辦公後,此處已和紫禁城一樣,成為中國最高權力的象徵。
全國各地來總理府求見總理的人不少,對於萬言書、血書、請願書等物衛兵也不陌生,他按照程式拿出一份表格說道:“你們現在這裡登記一下。”
照道理兵見到學生總是要恭恭敬敬、禮讓三分的,可總理府外的衛兵對這些氣勢洶洶的學生只是平等對待,特別是面對這麼多學生,他們幾乎毫無所動,掃都沒掃遊行的隊伍、橫幅一眼。接替羅家倫工作的徐彥之剛要接過登記簿時,心中早就不悅的傅大炮揮手打掉衛兵手裡的登記簿,大聲喝道:“我們這是為民請命,你們快快去通報!”
“諸位,總理府有總理府的規制,總理府的規制就是先登記,再收萬言書,而後再通報。至於總理何時能見大家。那就要看裡頭的安排了。你們既然是學生,就應知道這是朝廷重地。切不可在此胡鬧。”衛兵早就接到電話勒令禁止和學生髮生衝突,要不然之前也不會那麼客氣。現在學生們給臉不要臉,衛隊的值班長臉當即就沉了下來。
“什麼朝廷!什麼胡鬧!中國只有政府,沒有朝廷;我們是京城學生的代表,為學生請命,不是胡鬧。”傅斯年性格激烈,難得的是這麼激烈的性子才學卻高諸人一等,他抓住值班長的語病,當即高聲訓斥,氣勢一時無兩。後面的學生見狀。也馬上鼓譟起來。整個衚衕頓時亂哄哄的。
能安排在總理府當值,總是有些擔當或是有那麼幾分能耐功勞,值班長作為革命殘疾老兵,看見學生這麼張狂,動怒後卻還是壓抑,他把下屬拾起的登記簿再次遞過去,壓著脾氣道:“不管朝廷也好,政府也罷,都要講求規制律法。總理的規制就是先登記。再收萬言書,再通報。見與不見要由秘書處安排,任何人不得違反!諸位,請吧。”
“同學們。不要和**官僚講道理,我們自己求見!”隊伍後面有人喊道,學生們正要呼應的時候。隊伍後面再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同學們。冷靜!同學們,千萬冷靜!!”
蔡元培四十出頭。但文人素來體虛,學生走的比他快多了,他追到大木倉衚衕時,學生們已經再和衛兵交涉。氣喘吁吁的從隊伍裡擠上來,蔡元培看著遊行總指揮傅斯年道:“同學們,政府內閣…之提名,自有…總理的…考量,你們…怎麼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