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助勞軍不忘軍情,特意到前線塹壕觀察對方陣地。只是和以前耀武揚威不一樣,在第6旅團長被支那狙擊手擊斃之後。日本軍官不得不犧牲榮譽以保全性命。此時,師團長的紅圈帽已經被副官換了一頂普通的黃圈帽,身上披的毛大衣也是一件去掉領章的貨色。並且他觀察很小心,稍微看了看又伏低了身子。
“報告閣下。支那軍沒有什麼動靜。”聯隊長岡野大佐對師團長的動作並不見笑,當初旅團長就死在他身邊。腦袋炸出的腦漿濺了他一臉。現在前線所有士兵都不敢把頭探過塹壕上沿,真正能偵察敵情的只有飛在半空中的炮兵觀測氣球,至於前些日子安東派出去偵察的那幾架飛機,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閣下,駐守對面的部隊看旗號是支那第33師,這支部隊的前身是北洋陸軍第3鎮。師長是曹錕,炮兵團長是我們的老熟人吳佩孚,日露戰時,他曾經被袁世凱大人委派到東北支援我軍偵探露軍情報。”參謀長吉橋德三郎道。
“那有沒有派人去和他聯絡過?”岡市之助一聽居然是北洋第3鎮,立馬追問道。他知道支那人是很講情面和義氣的,只要能和北洋軍結成兄弟,那即便他們不投靠,對自己的行動也會不做或少做阻礙的,如此才能顯得他們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說到底,還是支那人心中只有情義私利,沒有國家。
“曾經有過。”聯隊長岡野道。“在旅團長不幸之後,我軍曾給曹錕送過信,也以吳佩孚之前的上司守田利遠大佐給吳佩孚去過信,但前者沒回,吳佩孚卻回了。他說施行狙擊戰他也不贊成,但他不是狙擊手指揮官,無法命令他們停止這種不光彩的作戰行為,他最後站在朋友的立場,建議我們所有軍官去除領章並佩戴普通士兵的軍帽,這樣就可以免除支那狙擊手重點打擊。”
“哦。”師團長岡市之助中將聽聞之後只是低嘆,軍中其實早有這樣的認知,但是任何一個軍官都視榮譽為生命,並且很多軍官擔心一旦去除軍官的標識,那將無法有效指揮部隊,所以這事情討論之後便作罷。
“應該和吳君加強聯絡!”岡市之助中將低嘆之後再次吩咐道。“在支那,讀過書的人都非常在意自己的清名,為了維護名譽並不被朋友指責,他們為了情義往往會在不經意間出賣國家。以前每次作戰我們都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但現在復興會楊氏當政,卻正在極力改變這種局面,如今能被我們利用的人已經不多了,北洋估計是最後一批。”
“哈伊!”師團長著重強調此點,參謀長和聯隊長都大聲領命。聯隊長岡野大佐道:“我們已經給他們送了一份過歲的禮物,下午他們回禮的時候有口信帶回,勸我們往後幾日最好不要出營,免得將來朋友無法相見。”
“納尼?”師團長岡市之助中將大驚,“支那軍是要進攻了嗎?”
“有可能是。”岡野大佐道。“不然回信就不會這樣說了。加上這幾日對支那陣地的觀察,支那陣地後方的佈置似乎也做了些調動,結合這個口信,估計他們明後幾日就要進攻。”
“那進攻的規模有多大?是對面一個師進攻,還是整個支那軍進攻?”師團長盯著岡野大佐問道,他忽然感覺事態有些嚴重了。
“報告師團長閣下,我們再次去信之後吳佩孚沒有回應,而且這幾天天氣不好,觀察氣球無法看到整個支那陣地。”岡野大佐道。“現在參謀人員還在觀察……”
“還觀察什麼,這個情況要馬上彙報!”師團長岡市之助大叫起來。聯隊長不清楚己方的情況,可他是清楚的。雖然不知道面對支那軍的具體數量,但己方在安東這邊只有七個師團十一萬餘人。因為運輸限制,第3軍一直沒有滿編,後續的第5軍也只是到了朝鮮平壤,要全部趕過來,還需要十天左右,可以說,現在是滿洲軍最薄弱的時候。
“對不起,閣下。”被師團長一叫,岡野大佐頓時嚇了一跳,他只是將對面傳過來的回信當作是小小的忠告,不想居然牽涉這麼大。
“今天晚上第6旅團退出第一線塹壕,轉移到第二道塹壕,晚上要最少有一個大隊值班,防止支那軍夜間白刃偷襲。如果支那軍突破陣地,那旅團務必要死守到最後一人。”岡市之助嚴肅命令道,之後就把頭上計程車兵帽子扔掉,急匆匆返回安東。
兩個小時後,支那軍近日要進攻的訊息傳到滿洲軍司令部,參謀長上原勇馬上作召集諸人開會以商議此事。
“諸君,支那軍吳佩孚君告誡我們這幾天不要出營,以防將來朋友無法相見。岡市君認為這是支那軍要大舉進攻的先兆,建議我軍適當收縮防線,以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