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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部分

,他又道:“還是去四馬路吧,找個地方喝酒。”

李叔同的馬車離開書寓,章士釗也上了書寓門外的轎子,匆匆趕往寶善街的客棧。到客棧後他本以為一同來滬督審的最高**官許世英會責怪,但兩人剛見面,卻聽許世英著急道:“行嚴,大事不好了,陶煥卿被刺了!”(未完待續。。)

庚卷 第七十五章 依舊

滬上巡警局驗屍房一改往昔的冷清,市長費毓桂、安全域性滬上分局長程子卿、滬上巡警局總辦謝元,這幾個人還有他們的隨員,一起在驗屍房的外面候著。凌晨五點多鐘的時候,驗屍官屍體結束,屍檢報告被遞了上來。

謝元看罷遞給費毓桂,費毓桂卻沒接,他此時還回憶著下午陶成章的音容笑貌,不想幾個小時之後,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費毓桂不看驗屍報告,謝元便遞給了安全域性程子卿,程子卿草草翻過只是問道:“那邊審出來了沒?要不要交給我這邊?”

“沒什麼好審的啊。”謝元搖著頭,“兇手是當場被一個在火車廣場開雜貨店的傷殘軍人抓住,被抓的時候兇器就在他身邊,子彈彈道測試完全吻合,火藥殘留測試也正常,還有多名目擊證人證明就是他開的槍。而調查下來,此人背景很簡單,就是四川某地地主之子,家中老父因抗拒土改而被抓,自己則帶著些銀兩浪跡滬上……”

謝元說到這裡根本說不下去了,這並不是什麼陰謀,而是土改敵對分子的伺機報復而已。白日裡陶成章曾當著諸多人的面質疑大理寺審判結果,所以就被這小子跟上了。政府各部,農土學三部和外界少有利害關係,而陶成章又習慣獨來獨往,隨身的只有兩個秘書。此次行兇又是在人扎堆的火車站,這是兩個秘書怎麼也護不周全的。

“真是他孃的撞了鬼了!”雖然謝元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費毓桂完全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對此很是不甘。陶成章身為革命元老、農部部長,就這麼的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打死了。想想都覺得冤屈。“我就不相信,他動手之前。會沒有人鼓動他?你們有沒有對他身邊的那些進行排查?抓幾個人來審審。”

“大人,要是沒有確鑿證據,督察院是不會簽發逮捕令的。”謝元說道。“如果是拘留,那就只有幾天時間,那些地主奸猾如狐,又有律師,問不出什麼來的。”

“去他孃的督察院!”費毓桂大力的把手上的空煙盒扔了。這段時間以來他都為案子傷神,今日輸了官司心情本壞,不想更壞的是一個好同志白白死了。這使得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戾氣,說著誰就罵誰。

“督察院怎麼就惹你們了?”一個聲音在走廊的另一頭響起,待人走到近處,幾個人才看見是督察院頭頭徐錫麟和滬上督察院的陳英。

徐錫麟官銜只比廷尉低半級,從一品,而幾人中官銜最高的也就是費毓桂,正三品,他一到諸人全都站起身行禮。徐錫麟只是受了一半就把當首的費毓桂雙臂扶起,道:“都是同志。煥卿居然這麼走了,我心中也不好過。案子真要是簡簡單單,那就簡簡單單的辦吧。非要牽扯到一些不該牽著到的人,以煥卿兄磊落的為人。九泉之下也會不安的。”

徐錫麟的臥底身份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包括復興會內部一些人。現在聽聞他如此說話,諸人都遍生好感。費毓桂道:“可煥卿下午才對著地主的面說著要革命,晚上就被人殺了。這其中難道沒有護憲黨的挑撥嗎?”

“可你們拿得出證據嗎?”徐錫麟目光掃了驗屍房門口的牌子一眼,心下很是黯然。多年的革命同志,就這麼悄然的走了。

“現在就不是說證據的時候。”費毓桂有些激動的叫道,“這根本就是護憲黨的陰謀,他們是想嚇住我們,好讓我們不敢動手。我們真要是不動,那以後還怎麼得了?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是復興會的,還是護憲黨的?!”

費毓桂說著說著眼眶忽然溼了,他想起了那些為革命犧牲的同志、為抵禦列強戰死計程車兵,沒有他們就沒有中華的今天!可現在那些狗屁法官,那些狗屁地主,他們有什麼權力來審判功臣?有什麼理由站在原告的位置上?難道,是他們締造的這個國家嗎?他們只是一堆寄生蟲,一堆舊朝汙穢而已,不把這些人清除,這個國家就永遠不乾淨。

“革命已經過去了,現在只有改革!何謂改革?那就是在法律之下轉變這個國家的一切。不管願意不願意,這都是我們要走的路。”徐錫麟道,他說完見費毓桂還是強項不服,擔心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好加了一句,“總理是不會同意再行革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