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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孟千竹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想了想,才問:“那他們說你刺傷了耶律肆,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呃,其實也沒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孟建書白皙的面容有些泛紅。“因為你剌傷耶律肆的事是不能張揚的,我想,這麼大的功勞沒人知道很可惜,就……說成是我刺的。可沒想到二叔心血來潮把這事奏上朝廷,皇上一高興,就賞了我一個縣尉當。 官職雖小,可好歹圓了爹爹要我在大宋當官的心願埃”

原來如此。

兩眼怔愣地望著孟建書,孟千竹久久無語。

對於兄長謊報功勞一事,她不好說什麼,只是想起大哥的官職是靠自己剌傷耶律肆、用他的血換來的,便忍不住心中難過,頭一低,眼淚便落了下來。

“千竹,你別哭,是大哥不好,不過……”孟建書急著分辯,臉更紅了。“有大遼的妙手神醫韓扉在,耶律肆不會有事的。”

“他……他肯定恨死我了!"孟千竹搖著頭,眼淚落得更急。

看著妹妹傷心難過的樣子,孟建書當然也不好受,他手忙腳亂、連哄帶騙說了許多好話,可孟千竹只是低著頭不住抽泣。到最後,他無計可施,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千竹,事到如今他恨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開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算了。忘記他吧,只當做了場夢。”

忘記他?她不能!想起自己的生命中將不再有他,孟千竹呼吸一窒,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大哥說的沒錯,無論她有什麼樣的感受,無論他心底是否有她,在她剌了那一刀後,他們之間將永遠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再無牽連。

永遠不見他嗎?永遠將他徹底遺忘嗎?

想到傷心處,孟千竹悲痛欲絕,將臉埋在孟建書的肩膀上,哽咽抽泣著。“大哥,我做不到,我不能……”

“你能!"孟建書用力扳起她的臉。“你連婚變這種大事都挺得過來,這點小事又算什麼……聽大哥的話,忘了他,大哥就不信,咱們漢人找不出一個比他更好的!"

“可是……大哥……”孟千竹淚眼迷濛,不住地搖頭。

“再難也要忘記他,這是為你好,只要你願意,肯定可以!"孟建書猛地站起身,一反平日的斯文大聲吼道。

他的吼聲驚動了門外的金貴和順兒,兩人匆匆跑了進來,驚問:“大少爺,出了什麼事?"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孟建書漲紅臉深吸一口氣,吩咐道:“順兒,你好好侍候小姐,別讓她出門。”說著,他下再看孟千竹一眼,舉步就往外走。

盛夏季節,天氣悶熱,即使夜風陣陣吹來,亦不免帶有酷暑之氣。

孟建書皺著眉,雙手捆在背後,腳步遲疑。見主人有了懊悔之意,跟在後面的金貴,口中不免嘀咕。“大少爺,小姐好不容易正常些,您剛才是不是太兇了?"

“金貴,你不懂,小姐她……唉……”孟建書停下來說:“自古情字傷人,我還不是為了她好!"

看著主人心煩意亂的臉,金貴沒有吭聲。

他知道主人這幾天一直憂心仲仲、吃睡不香。在二老爺和其他人面前因為不能表露,主人還能強顏歡笑;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主人就再也忍耐不住,常常唉聲嘆氣直到天明。

這一切,都是因為小姐吧!

金貴思忖片刻,忍不住建議道:“大少爺,既然朝廷的委任狀已經下來,您不如早點上任吧,一來我們麻煩二老爺也夠久了,二來換個環境,免得小姐老在這裡胡思亂想。”

孟建書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孟千竹和幾名家丁,辭別了孟喬生,到廊西上任。

廊西離容城不遠,但為了讓孟千竹開心些,孟建書並沒走官道,而是繞著風景秀麗的山山水水邊玩邊走,原本下過兩三天的路程,他們足足走了十天。

明白大哥的用心良苦,孟千竹一路上也儘量擺出笑臉,但笑容中總是帶著一絲憂鬱,並不是真心感到開懷。

一行人停停走走,來到廊西的時候,正是門禁時間,城門內外皆有幾個士兵盤查。因為他們有容城府尹親筆開出的委任書,所以入城時並未受任何刁難,而入了城之後,孟千竹不禁愕然。

這個地處北方邊陲的無名小鎮,在她想像中應是簡陋狹孝說不定連條像樣的街道都沒有。但看見眼前的繁華景象,孟千竹不得不承認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