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妞兒似乎有些躊躇,欲言又止地笑著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提著傘柄將雨傘放在連翹放傘的地方。
說得挺像的,可是連翹知道,這絕對不是主要的原因。
怎麼著都週期性抽風啊?一個二個的神經兮兮的。
“到底啥事兒啊?”
“在家裡有些不自在,過來找你聊聊天,解解悶兒。”
瞪了她一眼,連翹沒好氣,“我又不是三陪。”
“對,你是我的五陪,陪吃,陪睡,陪玩,陪聊,陪一切可陪之事。”爽妞兒嘴裡說得像是在講笑話,可是她臉上半點兒笑的痕跡都沒有,眸底深處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明若暗的難過。
連翹直翻白眼兒,“老實說,為了衛燎?”
每每說起衛燎,舒爽的神經多少都是有點兒不自然的,但話裡到是沒有半絲兒迴避的樣子。
“呵,關他啥事兒啊。他今早上飛WH了。”
衛燎早上飛WH了,機場?!
那是不是說白,火哥昨晚上去機場是送衛燎的?
WH是荊江沿岸的省會城市,是抗洪搶險需要優先保障的城市,這麼說衛大少爺是抗洪救災去了。
想當然的,她直接就認定了爽妞兒過來是因為衛燎走了,又因為知道了火哥的行蹤落下塊兒石頭,心情放鬆了不少,勸慰道:
“你啊,也別太擔心了,幾十萬部隊開過去了,他肯定沒啥事兒。”
“我幹嘛要擔心他啊?”
舒爽喃喃地說著,話沒說完,噼啪一聲——
又是一聲驚雷響過。
連翹望著窗外滿是雨霧的天際,真心覺昨讓人肝兒都在顫。天有不測風雲,人生短短,何必太計較那麼多呢?這麼一想,再望著舒爽時,她的話就更有針對性了。
“你啊,也別口是心非了,這次等他回來,好好在一起吧,至於他媽的事兒,兩個人一起看該怎麼解決還怎麼解決。”
說完,起身去倒了兩杯溫水,一杯遞給舒爽,一杯握在手裡,晃盪著,也不喝。
接過她手裡的水杯,舒爽輕輕啜飲了一口,望了她好一會兒,才有些難此啟齒地躊躇著說。
“連子,我還有件事兒,要拜託你……”
連翹輕聲一笑,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啥事兒啊?說得這麼嚴肅。”
“我想讓你替我照顧幾天衛舒子。”
“啊,你要幹嘛去?”
這次,連翹真的震驚了。
她是知道的,打從衛舒子出生到現在,爽妞兒自個兒帶著從來離過手,除了坐月子的時候請了個月嫂,後面幾乎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是她自己包攬的。
產假結束後開始上班,她雖然接受了衛燎的建議請了個育嬰師專門照看孩子,但只要她有時間,凡是涉及到兒子的事兒,她都是親力親為,為此衛燎還經常和兒子吃醋鬧情緒。
這麼寶貝兒子的一個人,為什麼這種時候想到把衛舒子交給她照顧?
捧著水杯再次喝了一口,舒爽鎮定著自己的情緒,勉強地笑著望她。
“國內的軍事媒體在WH那邊兒有一個聯絡站,我們報社要派一箇中層幹部過去坐鎮,我被挑中了……”
說到這兒,她又頓住了。
但是不用再說,連翹也都明白了,挑了挑眉瞪她:“丫的,你還想做先鋒模範帶頭人呢?還是因為衛隊在那邊兒?”
“嗤……我是迫於無奈,跟他沒有關係!社裡挑了我,我有啥辦法?服從命令唄!”
瞥了她一眼,連翹問,“怎麼會挑中了你?你孩子還這麼小呢?”
“呵呵,這是鍛鍊,也是機會麼。”
很明顯,她的話說得很勉強。
事實的真相肯定沒有她說得這麼簡單,但她既然沒有說,她也不便問,不過,話裡話外便有了些許嘆息。
“爽妞兒,今年的抗洪救災可不是個短線兒任務,現在這情形你也都瞧見了,這洪澇眼看是剎不住車了,部隊都投進去幾十萬人在搶險,哪能是幾天能結束的?”
盯著窗外,舒爽呆了片刻,又失笑不已,“我已經拒絕過一次了,這事兒剛開始提起的時候,社裡就準備派我過去的,說是要多歷練年輕的中層幹部,我沒同意,然後才無奈派了別人。現在派過去那個人家裡老孃死了,得回來奔喪,我要再不頂上去,就說不過去了……可是,孩子我交給誰都不放心,連子,只有你……”
望著爽妞兒臉上的無奈和無助,連翹擰緊了眉頭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