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嶽紅心裡十二萬分不爽快,但有著良好修養大她,依舊頂著一臉高雅笑容,舉起了酒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辛博唯兩口子怎麼可能會把這點兒事情放在心上,無非就像是菜湯裡掉進一直蒼蠅,有點噁心罷了。
或許辛大領導不願意在吃飯時攪了全家人興致,也或許是嶽紅剛來,頭一頓飯想吃得太平些,所以倒是沒再針對葉菁說什麼難聽話。
於是當下一家人齊齊舉杯,叮叮噹噹碰一番,晚飯正式拉開序幕。
辛東來倒是眼尖,瞅著辛博唯逮住面前的湯盆使勁兒盛著喝,以為味道不錯,連忙涎笑著把碗遞過去,“弟弟,幫我盛點兒——”
他哪裡知道這湯是葉菁專門給辛博唯花功夫精心熬燉的,要不辛博唯能喝那麼香?
湯裡有淡淡的中藥味道,說實在話,其實口感真的很不好。
辛博唯豈能猜不到這是小媳婦兒挖空心思在給他滋補,心裡那股子暖和勁兒,就是再怎麼苦澀的湯汁進了嘴,也化為滿口甘洌甜蜜蜜。
這可是他辛博唯獨享專屬的待遇,別人想喝,沒門兒!
瞅著辛東來遞過來的那隻碗,立刻滿臉不悅,警惕地一伸胳膊,就跟孔乙己護茴香豆似的,將湯盆牢牢護住,“這湯是我的,你不能喝。”
辛東來頓時也板了臉,嘭,將湯匙丟進碗內。
瞪著眼睛拍了桌子,開始罵罵咧咧:“什麼玩意兒,不就是一碗湯嘛,爺果然不是家養的,真他媽沒地位!”
堂堂天朝第一家,富貴之極的門第,兩位身份尊貴的公子竟然為一碗湯撕破了臉皮,當爹的真是太沒面子了。
當下氣得兩頰成了醬油色,手腕抖了抖,筷子吧嗒擲到桌上。
大領導還沒來得及拍案大怒呢,長了七竅玲瓏心肝兒的嶽紅立刻擋在前面,非常合時宜地將辛東來推到湯盆前那隻碗拿回來,笑著說:“大哥想喝湯,這邊不是有嘛,我幫你盛——”
辛東來其實也就是爭面子,並不打算真跟辛博唯較勁的,兄弟兩是不是一個pk段帶,辛東來清楚得很,才不會傻乎乎自找吃虧呢!
當下有了臺階,也就息聲平氣,接過嶽紅盛的血燕蓮子羹,瞪一眼辛博唯和葉菁,低頭呼嚕呼嚕地喝。
天傢伙食就是好,廚師文火慢燉蒸出來的血燕蓮子羹,極其適合冬季滋補,去燥降火又潤肺養肝。
辛家一家子火氣都是這麼大,實在應該天天都喝蓮子羹!
人家嶽紅氣質好,端莊穩重識大體,又這麼玲瓏剔透,往辛家大宅子一坐,就跟薛濤箋配上簪花小楷一樣再合適不過。
僅此一舉,立刻就又高大了一截兒,臉頰上閃耀著聖母的光輝,眼觀鼻鼻觀心,文文氣氣小口吃菜。
葉菁這個掄圓筷子豪嚼慣了的吃貨,當下顯得十分粗放,簡直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吃嘛嘛香,嚼啥啥來勁。
其實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只是從小就這麼吃飯,習慣了,作為一名資深吃貨,美食當前,她才沒心情假惺惺裝文氣呢!
再說了,辛博唯不停地夾菜往她碗裡堆,她就是想停,也停不下來啊!
彆彆扭扭吃完來辛宅的第一頓晚餐,葉菁站起來伸伸懶腰,愜意地抹著嘴兒問辛博唯:“現在做什麼?”
一句話問得辛博唯心情那個盪漾……小丫頭多依賴他呀!
可憐的小丫頭,跟著他心不甘情不願住進辛家,被辛老爹甩冷臉不說,現在還要時時被嶽紅擠兌。
本來那麼叛逆那麼自由的一隻小老鷹,現在被迫成了小家雀,跟在他屁股後面,巴巴兒地請示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老男人心裡有點酸楚,攥住媳婦兒那隻軟乎乎的小手,溫和地說:“剛吃過飯,得出去遛遛食!”
絲毫不顧唰唰唰迎面射過來的三道或惱怒或嫉妒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牽著媳婦兒,目不斜視往門口走。
辛家的花園很大,專業園藝師設計出來的,每個角度都有獨特的風格。
走在鵝卵石小徑上,辛博唯將小媳婦兒攬過來,依偎著緩緩前行。
那麼活蹦亂跳的一個丫頭,現在悶不吭聲兒的,真叫人心疼。
婚禮的事兒得抓緊辦,儘量讓丫頭在這裡少待。
想著想著,便停下腳步,將媳婦兒緊緊摁在胸前,摟著抱著,低頭吻著,滿心滿肺的寵溺和疼惜,都融在這纏綿熱吻中。
媳婦兒,你就是老子的心老子的肝,老子的四分之三……
老子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