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瀰漫著濃郁得化解不開的憂傷。
葉菁就算用腳趾頭想事情,也總該想出一星半點兒端倪了。
頓時再也不敢嬉皮笑臉,連忙繃緊臉皮擺出一副嚴肅樣兒,走上去扶住武苓心的肩膀。
望一眼緊閉的門,攙著這位淚流滿面、痛不欲生的可憐母親,葉菁忍不住心裡也是一陣難過,艱難吞嚥下卡在喉嚨裡的苦澀。
輕聲問:“阿姨,這裡面,住著辛博唯的二哥?”
武苓心沒有應兒,卻瞬時間彷彿被勾起了傷心事,頓時放開嗓音,嗚嗚咽咽哭了個天昏地暗。
葉菁內疚不已……唉,怎麼一不小心又闖禍了!
紅樓夢裡面那首好了歌,唱的是:世人都道父母好,唯有兒孫忘不了。
武苓心那股痛徹心扉的模樣,旁人不需要多加猜測,很顯然就能看出這是一位母親對亡兒的痛切傷悼。
她總共有三子一女,其他三個這會兒都好好的乾乾嘛幹嘛呢,葉菁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辛博唯說過的,那個忽然失蹤的二哥。
果然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而且看著樣子,還是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了,否則這些營房和訓練器械也不必壓縮成兒童專用版。
武苓心悽悽楚楚哭了半晌,稍稍平靜些,這才接過葉菁遞過去的紙巾,擦了眼淚鼻涕,轉身下了臺階,坐到了校場邊的水泥沿子上。
葉菁很是擔心武苓心的身體狀況,瘦得跟個紙人兒似的,一陣風就能吹走,這兩天在辛家遭受眾人嫌棄,本來就心力交瘁了,現在又這麼大哭一場,估計最後一絲兒力氣都用盡了。
看著她情緒還算正常,估摸不會出什麼岔子,葉菁小心翼翼說:“阿姨,您先休息著,我去找和尚要點兒熱水過來,給您潤潤嗓子,行不?”
武苓心無力地擺擺手,“不用了,謝謝你。”
“不用謝,阿姨,您身體看起來不是很好呢,要不,我攙著您,咱們坐渡輪回去吧?辛博唯還在那邊兒等著呢!”
“讓他再等等吧,”武苓心的嗓音無比疲憊,啞啞地說,“葉菁,我想給你講講頌軍的事情,哦,你還不知道吧,頌軍是我的二兒子,也就是你剛才說到的,博唯的二哥。”
葉菁明知道這種家族的重大秘密,還是不要知道為妙,可她畢竟年齡小,對未知的事情好奇得緊。
再說,武苓心這麼憂傷而悽楚,瘦得皮包骨頭,八成是跟長期鬱郁不歡有關。
假如她能把心底的鬱氣一吐而快,沒準兒身體也就好起來了。
葉菁忍不住又發揚了心理諮詢員的專業精神,柔聲說道:“阿姨,您說出來吧,我願意聆聽。”
這個善良的孩子……武苓心又一次在心裡誇讚了葉菁。
兩人坐在校場邊,武苓心面色沉靜,聲音嘶啞得簡直就像漏了氣的音箱,嘶嘶低鳴著,說出一段讓聞者泣不成聲的舊事。
……
彼時,辛紅旗剛剛榮登上位,出於政治磨合期,放眼四眼,暗流湧動,時局頗顯混亂。
某一場打著宗。教旗號、實則渾水摸魚的惡劣事件便出現在哪個時刻。
國家順藤摸瓜牽出線索,將那些動盪分子一網打盡。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們慌亂無措了……
三天後,下午四點半,行動小組將一條被特殊處理過的錄音呈報給辛大首長。
是那名潛藏在國外的頭目發來的,讓辛大首長開啟辦公室窗戶朝廣場看。
廣場上早已人頭攢動,角角落落都被擠得水洩不通。
而在經過敵人測算過的那個角度內,辛大首長清晰地看見一名小男孩跪在地上,被兩個渾身幫滿炸彈的人死死摁住肩膀,絲毫不能動彈。
孩子背上還揹著書包,四點鐘放學,剛走出校門,就被窮兇極惡的歹徒搶上車押到這裡。
那孩子,正是辛博唯的二哥,辛頌軍。
在辛家的三個兒子中,辛頌軍是唯一一個從小便對部隊表現出強烈嚮往、一心想要成為軍人的孩子,深受其父喜愛。
可現在,這個最受寵愛的孩子卻被兩名窮兇極惡的歹徒以最卑賤的姿勢,將他押在最高領導人的辦公樓下,選擇了最惡毒的角度,讓那位領導人站在窗前,便可以清楚看見自己最寵愛的兒子那張稚嫩而堅毅的臉頰被迫貼在髒汙的水泥地面上。
歹徒的意圖表達得十分清楚:以一換一,互不侵犯。
一面是剛剛捉拿歸案的重要政。治。犯,一面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面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