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躥到一棵大樹後面,想借著茂密的樹林做掩護迅速逃脫。
“砰!”
一顆子彈險險擦過她的身體,打進了樹幹,一股火藥味兒頓時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葉菁一陣肝兒顫,不會吧,空包彈會有這麼大火藥味兒?
藉著慘淡月色扭頭一瞅,好傢伙,彈坑的深度直徑表明,這絕對是一顆真子彈!
怒從心頭起,葉菁靠在樹幹上破口大罵:“卑鄙無恥,竟敢上真槍實彈!你***究竟知不知道這只是軍演?”
差點丟了小命,擱誰,都得氣的爆粗口。
“砰!砰!”
回答她的,是兩枚循聲而來、毫不留情的子彈。
要不是這棵大樹長得粗,估計葉菁當場就被報銷了。
此時,憤怒什麼的趕快收起,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速速逃命要緊。
正式軍演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使用真槍實彈的先例,這一次,怕是遇上急功近利、喪心病狂的變態戰爭狂了。
葉菁曾經看到過這樣一篇心理學案例:二戰過後,一名軍人從戰場上退役回家,怎麼也適應不了和平年代的生活,總覺得世界充滿危機,誰都不能相信,看著任何一個人都覺得是敵方奸細,最後不得已,只好獨自住到了原始森林裡,在人少的地方獲得安全感。
甚至葉老首長多年來也都保持著一個習慣,睡覺時必須把手槍放在枕頭邊,否則就不踏實。
安裝了消聲器的衝鋒槍頻頻在身後沉悶打響,葉菁只聽見彈夾的咔咔聲,以及子彈流星一般從耳邊飛速滑過時的尖銳呼嘯。
這人絕對是個戰爭狂,絕對是!
月亮徹底隱入雲團,叢林裡一片黑暗,葉菁藉助僅有不多的叢林穿行知識,拼命地向前飛奔。
要不是有這麼多的樹木和高低不平的地勢,以及平時訓練將這裡摸索得很熟悉,葉菁深信自己絕對不可能逃離身後那把槍。
她胸腔間一片冰涼,從未有過的巨大憤怒和恐懼倏然填充進五臟六腑,求生的本能推動著她的潛能,讓她不知疲倦地向前奔跑。
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跑這麼快。
影綽中,看見右前方似乎有星點訊號燈快速閃爍,隨即熄滅。
可以確定那不是藍軍的訊號燈,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應該就有救!
葉菁卯足了勁兒,努力調整著身體幾乎已經不能承受的肺活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朝著訊號燈閃爍過的方向跑去。
一分鐘後,撲通——
葉菁只覺腳下一軟,身體陷入一片溼冷,頓時被鋪天蓋地的寒意包圍。
“哈哈!快,藍軍小鳥進陷阱啦!”
這是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然後,眼前一黑,陷入無盡黑暗。
嶽紅得到訊息時,葉菁已經被涼水澆醒,兩名紅方特種軍人押著她,雙手反剪綁到一張椅子上。
這是紅方抓獲的第一個俘虜,現場隊員立刻士氣高振,有一個隊員拿起衝鋒槍對著葉菁晃晃,獰笑著請示:“嶽隊,要不要把這隻小鳥狙了,來個開門紅,也好鼓舞一下大家夥兒!”狙了,什麼用詞……汗滴滴
葉菁不由得雞皮疙瘩滾落一地,下意識地喊:“不要!”
咦,這聲音有點熟悉哎!——嶽紅一怔,立刻大步踱過來,伸手去抹葉菁那張髒兮兮的小臉。
她臉上塗抹了油彩,又剛滾過泥坑,渾身上下除了一雙大眼睛明亮清澈,其餘部位全部被臭烘烘的淤泥糊滿。
動畫片上的森林動物都愛滾泥坑,也不知道那些萌萌的小動物們腦子被啥糊住了,一身淤泥,又溼又臭,有什麼好!
正鬱悶地想著,忽聽嶽紅說了一句,“是你!”很訝異的樣子。
呸,少裝蒜,你個女魔頭,要不知道是我,你能派人用真子彈逼得我滿林子亂躥?
當然,這些話葉菁只是在心裡罵,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遇上了喪心病狂的女魔頭,當然得順毛捋,否則惹惱了,沒準真被一槍崩了。
當下堆出一臉諂笑,“嘿嘿,嶽隊,咱見過一面,算是熟人哦,呀,您今天這一身叢林作戰服可比那天的常服威風多了,真是英姿颯爽風度翩翩,花木蘭重現、穆桂英再世!”
噗——嶽紅一陣樂呵,用槍口碰碰葉菁的臉蛋,“小姑娘,嘴真甜!”
瀟灑地收槍起身,轉過去將端著衝鋒槍打算“狙了”葉菁的那位特種兵咚地踢了一腳——
“臭小子沒長眼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