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送《兵士日記》前來的那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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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發現的!”
“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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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倫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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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發現了什麼遺物?”一個關心細節的女生問。
“20多封情書和一張照片”青年戰士沉思了一下說。
“啊?!什麼情書?”當下五六個年輕女編輯眼睛發亮,一下子圍上來了。
“這個都是蘇聯姑娘莎夏寄來的他們在1957年莫斯科社會主義世界青年聯歡節上相識,一直相戀”青年遲疑了一下說。
“哇!還有這樣一段豔史啊,快告訴我們,情書上都寫了些什麼?”姑娘們興奮起來。
“俄語我還認識一些淚水浸滿的紙面上寫的都是‘愛’字。”戰士說完,臉一下紅了。
“噢”照例又是姑娘們感傷的一聲長嚎。青年戰士從貼身的小本子裡取出來一張發黃的照片,一下子被一個長髮披肩的高個子女生搶去了。
幾個女孩的頭一下子湊到了一起,傳來了幾隻小麻雀的輕聲嘰喳:
“你看蘇聯女孩長得多俊啊,你看那雙眼睛”“你看那個裙子,多洋氣啊,人家50年代唉,就穿得那麼好”
照片上一個10歲的蘇聯小姑娘,碎花的小連衣裙,兩手拽著裙角,扎的兩根小辮子,傻傻的,甜甜的,兩個眼睛天真而深情
“他倆那麼小認識,一直到長那麼大,一直在相愛啊”一個女生感嘆起來。
“真像有一道彩虹啊,相隔得那麼遠”有人抒情地說。
“他們只相處了一年,就永生不忘”一個小女生已經低頭啜泣了。
………
“哎,聽說後來莎夏還參了軍,那曾大軍跟她通訊,不算個問題嗎?”一個女生小聲問。
“是啊,那算不算他有通敵傾向啊,那還是文革時候啊?”問題都來了!
“啪啪!”響起了拍桌聲,“還是回到正題吧!”部主任發話了。大家一下子又回到了原座。
“日記怎麼會又轉到曾大軍手裡?”問話的是一箇中年女編輯,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到青年戰士身上了。
“閔斌斌的女朋友章金鶯轉交的!她當時參軍在軍委上海辦事處”
“紅盾首長王主任也在那裡”
“嗯?!”這回輪到參加研討會的前線軍人代表驚異了。
“我的妹妹!”西藏軍人的聲音!
“‘他’是誰?你又是誰?!”因為曾大軍的身份又懷疑到說話的年輕軍人。
“我參軍在中印邊境西段,當年執行阿里自衛反擊戰的解放軍邊防十三團駐守康西瓦三十里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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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那年路過三十里營房聽說了你卡梅爾克小公主說過你是曾排長!?”
李滬生盯著那個臉上刻著傷痕的年輕人——曾大軍的弟弟,似曾相識的西線軍人——一直努力在後者的臉上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一個他為部隊長“申冤”幾乎願意付出半生代價尋找的中國“隱形人”的身影一個他百般思索不得其解、眾裡尋他千百度、費盡千辛萬苦而終不可得的神秘西部“幽靈”!一部綿長“兵士日記”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執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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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智慧、堅韌偉大、溫柔深情的、中國男兒的一雙美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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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解破中國的‘夜鶯’,我也能發現中國精神的‘謎底’!”
這是他自從西域萬里偵破‘敵諜’,特別是紅木鄉戰鬥以後思想認識的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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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他!”看著年輕軍人臉上剛毅的稜角,唯獨沒有那印象中隆隆西去隴海列車上的淡紅嘴痣,我們超強記憶力的天兵偵察員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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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聽起來像是神話啊你們兩個早就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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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部發出一片猜測。
6。愛情誠可貴
6。 愛情誠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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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隨著一陣高跟鞋底在木地板上的輕輕篤擊聲,一個身材嫋娜、濃眉大眼、一身軍裝的年輕姑娘走進了編輯部,她大約十七八歲,藍綠色的眼睛,頭上扎著許多細長的小辮,在那個年輕軍人身邊坐下來,嫩藕般的手臂隨即輕搭在西線軍人的肩上,用一種憂鬱而期待的目光,美麗地凝視著李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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