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不停的趕工,修築的土壘底部寬達三丈,還用巨木和石塊加固,怎麼看都不像一道攔截宋軍的障礙,倒像是再加修一道城牆。到了第三天可不得了啦,那道壁壘已經修起了兩丈多高,幾以城牆同高,且還在不斷的加高。
而灌石山大營也來報,說金軍一夜間後撤了十里立營,似是在收縮城防,他們已經向前跟進,相隔三里對峙。昨夜又悄悄的再次後退十里,離城五里下營。劉寶等人對金軍這種莫名其妙的行動十分納悶,懷疑女真人再搞什麼詭計,是想誘他們孤軍深入,因此請示馬威是進是退。
反常即為妖。金國花費巨大人力和物力修建的界壕都沒有能擋住宋軍的腳步,而錦州城被大炮轟為廢墟的例子就在眼前。可完顏雍依然修築營壘,擁重兵憑城防守的做法就太奇怪了,這樣他們不僅是沒有了防禦縱深,也是在自掘墳墓,將自己困在城中,想逃都逃不出去了。
馬威想不通完顏雍想做什麼,不敢冒進,令劉寶多派斥候察明情況後再依次進兵,尤其是要注意兩翼是否有敵軍大隊人馬潛伏,想搞夜襲之類的把戲。同時他令陸戰隊和水軍清除金軍在梁河中佈置的障礙,向遼陽城逼近,掃清外圍,待皇帝到達後合兵攻城,一舉拿下遼陽城……
兩日趙檉乘舟進入梁河,馬威率眾將迎出三十里,君臣見禮後各自落座,寒暄幾句後,話題自然轉移到了當前的戰事上。馬威說起了金軍幾天來奇怪的行為,現在城外的營壘在十數萬人的努力下已經修起了三丈高,而城外的金軍一退再退,昨日連營帳都沒有拆便退進城中。
“哦,現在水軍和步騎軍在什麼位置?”趙檉聽了馬上問道。
“陛下,水軍戰船已經深入梁河距城不到五里,步騎軍佔據了金軍大營,離城三里,就待陛下到達後,全軍一起攻城。”馬威說道。
“趙廉,高寵他們到了何處?”趙檉聽了轉臉問道。
“陛下,昨日有報,高帥昨日已過灌石山隘口,按照時間和路程計算,離城池應不到二十里。”趙廉回答道。
“趕緊派人傳令,讓高寵停止前進,並虎將和豹翼軍速速退回灌石山附近,必要時捨棄所攜輜重,不得有誤;船隊馬上停止繼續前行,馬威你令先遣船隊即可後撤至三江口附近與我們會合,不準耽擱。”趙檉聽了臉色一變,指著遼陽府沙盤說道。
“是,陛下!”趙廉和馬威雖不明所以,但看到皇帝臉色不善,也不敢再問即刻分頭傳令。少頃兩人回返,只見皇帝皺著眉頭在艙中又拉磨呢,大家知道他心中有了難事兒,誰也不敢吭聲,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皇帝轉圈。
“陛下,為何已到城下,又突然撤軍呢?”一幫人看著皇帝轉,眼都暈了,趙勇忍不住上前問道。
“唉,完顏雍這小子看似忠厚,可是心腸竟然如此狠毒啊!”趙檉抬眼看看趙勇,又瞅瞅眾人,說出了這麼句莫名其妙的話。
“陛下,此話怎講?”趙勇疑惑地問道,心中卻暗道誰狠也不如陛下您狠,錦州城數萬人死傷於炮火之下,還不是你的主意,但那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
“你們看,遼陽城的地貌形勢,自其東南白石山到西北渾河畔,地勢由高到低,從中山、低山、高丘陵、低丘陵,層次分明,依此跌落,形成了東南高,西北第的同向傾斜緩降地勢,而兩河間形成一片低窪地帶。”趙檉招呼眾人重回到沙盤前,指點著說道。
“陛下,那又如何,我們已經攻入遼陽中心地帶,除城池外再無險阻,這匆匆退軍是為什麼?”馬威聽是聽懂了,大家也都明白,可想不通和退兵有何關係。
“完顏雍在城外修起的那道高壘,你以為是何用?”趙檉反問道。
“當然是防止我軍迫近城池,欲憑壕阻擋我們進攻。”馬威毫不猶豫地說道,眾將也都點頭,因為近來的戰鬥都是圍繞此種地形展開的。
“唉,朕怎麼教出來你們這麼一群笨蛋!”趙檉有些氣急敗壞地賞給了每個人一個‘暴慄’道,“那他孃的分明就是一道堤壩,用以保護城池不被水淹。”
“陛下的意思是完顏雍想掘開梁河大堤放水淹城!”趙勇聽了立刻反應過來,驚訝地說道,顧不得去揉被皇帝敲得生疼的腦袋。
“此計果然夠狠,一旦我們大軍兵臨城下之時,他突然掘開大堤,河水洶湧而下躲避不及,只怕我們十數萬人都成了河裡的魚鱉啦!”趙廉也是震驚不已,感嘆地說道。
“是啊,大堤被掘開,河水驟降,我們的戰船都會擱淺,那時金軍只需駕著小船便能將我們整個船隊都給收拾了。”馬威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