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忽然又飄起了雪花。說來也奇怪,那雪下得極是怪異,汴京城裡外四處都是晴朗的天,只有在青城這個地方雪花飄飄然不期而至,讓宗翰也覺得不爽!
接了降表,宗翰的態度馬上有了很大的轉變,客客氣氣地請趙桓上馬,金國二帥騎馬跟在後面入殿宴飲。 入席時,完顏粘罕和完顏斡離不禮讓再三,一定要講賓主之禮,堅持請趙桓在主位就座。
酒過三巡,粘罕先從趙佶背信棄義說起,繼而是趙桓。罵了老子罵兒子,總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二人一丘之貉,寡信薄倖,忘恩負義,正因為如此,女真軍不辭千里兵臨城下,興師問罪,也是堂堂之師,義正辭嚴。一番話說的趙桓只能唯唯喏喏,戰戰兢兢的恭聽。官家這樣,宋臣子們也是低頭不語,不敢據理力爭。這些話粘罕娓娓說來,雖然沒有疾顏厲色,卻也如刀槍箭雨一樣戳在宋人心間。
趙桓在大庭廣眾之下,尤其是當了自己臣民的面受責辱,直恨不得地面開了縫,好讓自己鑽進去。一邊面紅耳赤地聽著粘罕的數落說教,一面偷偷去打量四周,見臣子們都是低了頭裝聾作啞,也只得強自忍受。既然接了父親的帝位,對於父皇的歷史遺留問題和罪責也只好一力承擔了。
說完這些話,粘罕見趙桓臉色略微舒緩下來,知道剛才自己的話已經在趙桓心中起了作用,於是又進一步寬慰他道:“天生華夷,地分南北,中國並不是我們想要佔據的,況且天下人心未厭趙皇,如果天下豪傑起兵響應就勢作亂,從此兵戈不休,征戰不已,對於兩國都不是好事,這並不是女真人想要的結果,到現在女真人也只是想要劃黃河為界。”
如果宗翰說金人對宋並沒有領土要求,估計這種騙人的鬼話連孩子也不會相信了。他之所以這樣的說,也是要趙桓放心,他並不是沒有了存在的價值,當趙桓聽到宗翰說仍許他用金人正朔的時候,眼前一亮,險些激動地失聲笑出來。眼前粘罕這張疲臉也變得生動好看了許多,心中竟騰起一種感激之情,儘管自己受了這小子的‘凌辱’,但總算保住了皇位,留下了命在…
………
自從趙桓出城議和後,第二天就有數萬百姓捧了金銀玉帛之物前往女真軍前勞軍,希望女真軍兵看在宋人一片至誠的情份上。不要為難趙皇。可等到晚上也不見趙桓君臣一行人返回,城中士庶人情洶洶。都是憂懼不定,不清楚官家君臣這一去吉凶如何。
直等到更晚些時候。有人來傳報,御駕平安,和議大事未了,官家留宿城外,眾人多少散去,但更加讓人心中不安,有的人乾脆搬來被褥等露宿於南燻門左近禱告,為皇帝祈福,祈求和平曙光快快降臨。第二天拂曉。城中百姓又齊聚在南燻門等待趙桓各方後歸來,估計又是一夜不敢閤眼,官吏們也是彷徨無計,不知事情到底如何。
第三日天剛亮,城中便哄傳今天趙皇御駕回城,人們頂風冒雪立於南燻門之內翹首等待,忽然見門開,大家還以為趙桓安然歸來,一擁而上想要撫慰君王。卻是左右隨從回城中取酒果飲食之物,雖然失望,卻知聖上依然平安,多少放下心來。卻聚在城門不肯散去。
可就在大家翹首以盼的時候,卻有一人嘆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從人群中退了出去。順著御街進了朱雀門,瞅瞅左右無人注意。拐進了甜水巷中的一條衚衕。衚衕不寬,僅能容一輛車出入。那人來到一處宅院外沒走正門,從一個角門進了院子,直奔正堂。
“外邊情況怎麼樣?”外邊雖冷,但是堂上卻很暖和,現在城中沒有薪柴可砍,更沒有石炭可買的城中絕對是個特例,堂中的人輕聲問道。
“都司,官家還沒有回來,我們是不是該動了?”那人解下大氅,抖了抖上面的雪花說道,那人正是順子。
“都安排好了?”李峻問道。
“嗯,但是老頭子和老太太那邊依然難以打進去!”順子在火籠上烤著手說道。
“是啊,這是個意外,沒想到他先咱們一步將他們弄進了大內,而他們身邊全部換成了心腹,咱們的人連邊都靠不上去,更不要說傳遞訊息了,只能再想辦法啦!”李峻嘆口氣道。
“那我們就先完成乙字號行動吧,我擔心他們再被收入大內,整個行動就都泡湯了!”順子不無擔憂地說道。
“再等等!”堂上的人轉過身說道,卻是王府情報司司長李峻。
“都司,如果官家不回,女真人勢必大舉入城,恐怕那時就真得出不去了!”順子有些著急的說道。
“如果妄動,恐怕打草驚蛇,一旦和議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