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他發動朝野和軍隊恨一個國家,引導國家走向戰爭,比呼籲和平要容易,且這種言論對維護國家內部團結。統一社會意志很有好處。所以出於強化本陣營的團結,也有必要塑造外敵。找一個潛在的敵手,用這種辦法給自己的戰略加強合理性。
當然作為國家戰略的決策者趙檉絕不能坐等有利或是不利的輿論出現。對他來說,輿論首先要對大戰略有利,因此必須對輿論實施管控,引導輿論為自己的戰略服務,甚至要塑造輿論以實現目的,這就需要遮蔽不利的真相,警告某些激進言論的製造者,也不排除撒點小謊,弄些魚目混珠之事。至於怎麼操作就是自己情報部門的分內事了……
對國內的輿論進行引導和管控的同時,趙檉也沒有放鬆利用輿論的力量打擊外部的敵人。
趙檉前世的時代正是大國間角力的鼎盛時期,大國間圍繞輿論爭奪的這種軟打擊手段更多,形式更為豐富。他們對決策方向的引導,對一個國家輿論傾向甚至人們行為方式的影響都是相當大的,‘顏色’革命的發生往往都有外部力量平時大量開展輿論、心理鋪墊做引子。一旦相關國家出現治理危機,外部輿論的挑唆、攻擊會藉機擴大,最終釀成政局劇變。
而作為國與國戰略對抗的輿論戰,並不總是口誅筆伐、唇槍舌劍。其中還包括貨幣、金融、資本的商戰,這些他都熟悉也一直在做。難的是此時沒有廣播電臺、電視、網路和發達的媒體這些宣傳手段,但難不倒趙檉,他另闢蹊徑對他國保持輿論上的進攻。當然免不了還得掏出些真金白銀。
趙檉利用宋、金兩國漫長的邊界線與議和後相對平靜的局面,在邊境地區投入大量資金興建了一批農、牧為主的城鎮,其可吸引內地的人前往屯墾戍邊。還可以讓此與國境線那邊生成鮮明的對比。一邊的人生活富足,衣著鮮亮。住著廳堂明亮的大瓦房,走在繁華的城鎮上;而另一邊則是荒涼一片。住的是簡陋的草棚、氈帳,終日與野獸為伍。
這種物質上的對比會產生了強烈的視覺反差,讓人心生羨慕,尤其是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金國各族底層民眾,使他們嚮往著有朝一日也能到大宋來統治,以此減少入侵後來自平民階層的抵擋,得到他們的幫助。同時也可以此為誘惑吸引金國的人口南遷,讓生活在金地的漢民產生強烈的迴歸願望,來削弱他們的實力,獲得情報。
建立在邊界上的榷場同樣可以作為宣傳的戰場,透過他們的眼睛和耳朵讓敵國的商人們將大宋的繁榮和富強帶回國內。還可以透過生意上的往來給予小恩小惠加以收買,讓他們成為給大宋唱讚歌的喉舌,有意識的將宋、金兩方的優缺點放到一起對比,使金國人對當權者產生厭惡心理,渴望他們被推翻,自己獲得‘解放’。
針對於金國的精英分子的計劃也在實施,大宋利用情報人員收買敵國的官員、貴族讓他們充當大宋的吹鼓手,影響統治者對形勢的判斷。崇尚漢文化的女真知識分子透過特殊渠道收到被‘改編’的漢文典籍。趙檉以此方式進行大量潛行默化的傳播活動,將中原的自身體制優越和價值觀的普世性介紹給他們,從而影響他們的思想,進而使這些人對金國現行制度產生強烈的不滿,又透過他們彼此的交流將這種思想傳播開去,從上層瓦解敵人的抵抗意志,接受大宋統治的思想。
當年美國以‘可口可樂’為媒介將西方文化傳播到整個世界,而趙檉沒有那個本事造出那東西。可他有茶、酒這些以廣為各地文化接受的東西,他便將中原茶酒文化中的精華剔除,留其糟粕,並加入宮廷奢侈元素,基本上就是將當年蔡京蠱惑他爹那一套複製出來透過商貿和民間交流渠道送入了金國上層社會,培養他們學會‘享受’生活的美好。
為了配合這項‘文化’輸出,趙檉不惜動用國家的力量,透過外交渠道反覆交涉,得以在金國的上京城最繁華之地開設了一家‘宋館’,這是一家集餐飲、娛樂和奢侈品銷售為一體的綜合商貿體,不僅建築樣式是中原的,工作人員也全部來自大宋,就連其中使用的一隻茶杯、一雙筷子也是由大宋最為有名的工坊製作,據傳主廚的是曾為大宋皇帝趙二的御廚,賣的酒都是襄邑御酒坊出品,店裡銷售的香水、琉璃等物在大宋都是千金難求。
一系列的運作之後,宋館還未開業便已名揚金國的上京城,開業後馬上吸引了諸多人的關注,當一道道精美的佳餚由金盃玉盞送上時便已經征服了女真人的心,而裡邊那一套繁瑣貼心的服務也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貴族式的享受,知道平日佩戴的那些碩大沉重的金鍊和耳環不過是土豪們的最愛,懂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