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的圓盾護住前胸,就覺得圓盾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擊中,而手臂好像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垂了下去。
“啊……”奇頓發出一聲悶哼,不過這不是來自左臂的疼痛,而是胸前,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在胸口狠狠的撞了一下。他馬上意識到有東西擊穿了自己的青銅盾牌,穿過了手臂,又穿過了外層的片甲,才被套在裡邊的鎖子甲阻擋住,沒有傷害到身體,但是巨大的撞擊力還是讓他疼痛難忍。
但眼前的情形讓奇頓根本沒有時間顧及自己的傷痛,他身邊的親兵人馬都被擊中,一頭栽在其馬前,奇頓不得不提韁縱馬越過,可他還是感到自己戰馬的後蹄踏在還在地上掙扎的親兵身上。而剛剛還以一往無前的氣概衝鋒的騎士團此刻已經陷入了一場危機,精美堅固的鎧甲未能擋住敵軍馬車上噴射的彈丸。
騎士們在敵軍火器的打擊下衝鋒在前列騎士紛紛中彈,人馬仆地,慘叫聲不斷。身上沉重的鎧甲讓人馬都一時難以站起,而被後邊同伴的戰馬無情的踏過。奇頓知道衝鋒一旦發起便無回頭的可能,尤其是在兩軍都加速準備對沖之時,敗退的一方將會陷入對方無情的追殺,因此即便面對傷亡也不能後退,他揮舞著將旗指揮後排的騎兵填補傷亡造成的缺口,調整著衝鋒隊形。
好在隨著兩軍迅速的接近,處於兩軍夾擊狀態下的馬車迅速從兩翼撤離,但他們在不長的時間內給古拉姆騎士團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和混亂,前列撲倒的騎士和戰馬讓他們不得不放緩速度,使其居高臨下的衝擊威力大減,也讓他們根本無法使用弓箭在兩軍接觸前快速的射出一陣箭雨,打亂敵方的衝擊陣型……
戰鼓聲如驟雨落地一陣緊似一陣,淒厲的衝鋒號聲也發出短促的號音,兩軍迅速的接近,都在竭力的將馬速提到最高,長長的騎槍已經放平,騎士們也繃緊身體,兩腿夾緊馬腹,準備最後的衝刺。
‘轟……’兩軍撞在了一起,騎士們吶喊著將手中的長槍藉著馬力狠狠向前遞出,刺向當面的敵人。已經退到後列的奇頓卻鬆了口氣,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些異端以重步兵組成的長槍陣外,還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在對沖中戰勝‘古拉姆’重騎兵,不知道有多少不可一世的軍隊敗在了他們長槍和彎刀之下,他相信今天自己雖然初時遭受了損失,可對方單薄的衣甲依然無法阻擋自己鐵騎的衝撞。
但眼前的場景再次打破了奇頓的常識,敵軍藉助緊密的隊形彌補了戰馬和衣甲上的弱勢,且可以使他們在同樣的距離內排列更多的騎兵,佔據了人數上的優勢使他們相互配合,將手中的騎槍分別刺進己方騎士和戰馬的身體。而更無恥的是他們使用的長槍要長出一大截,在己方的騎槍還未接觸到他們時候已經搶先遞到!而接下來的情形再次顛覆了奇頓這位‘古拉姆’精英騎士的認知,敵人居然以長矛直接攻擊對手。
長矛在傳統的伊斯蘭世界尤其是‘古拉姆’騎士中被視為最可靠的武器,對這種武器也是信賴有加。比起歐洲人,這些突闕民族對於長矛的使用更多樣化也更靈活。在戰鬥中他們曾使用過步兵用過的‘卡那哈’,但是很快便發現其在馬背上的實用性完全比不上那些從東羅馬傳過來的,更短更結實的昆塔里亞騎兵矛。
‘古拉姆’們棄用這種號稱最長的長矛,主要是因為其對於騎兵來說太長了,拿著不方便,衝鋒突刺的時候也容易折斷,而且不容易控制,一旦直接刺中敵人自己也會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受傷,輕者手腕折斷,重者整個胳膊都會被撕扯下來。所以他們選擇相對較短便於控制的騎兵矛,利用衝擊力將對手撞落馬下,也絕不是直接衝刺對方的馬匹和身體。
奇頓以為敵方會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下同樣損失慘重時,卻發現敵人手中的騎槍在刺入己方騎士的身體或是戰馬時,槍桿居然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他立刻意識到這些東方人比自己想象的聰明的多,居然想得以此種方式來卸掉刺中對手時產生的巨大沖擊力來保全自己。失去騎槍的敵軍並沒有後退,他們一手拔出長刀劈向倖存的己方騎士,而己方的騎槍此刻又顯得太長了,衝撞後的貼身戰鬥中根本難以迴旋抵擋,陷入被動。
自己的第一列騎士轉眼間被沖垮損失慘重,奇頓即氣憤又無奈,而敵方的失去騎槍和衝擊力的敵方騎兵們面對第二列飛馳而來的古拉姆衝了上去,而手中除了長刀又多了個會噴火的玩意,每每響起己方便有人被擊落馬下。可佔了便宜的敵人卻不糾纏,利用間隙迅速離開戰場從兩翼返回本陣重新集結成列,作為預備隊準備發起再次衝擊。
雙方騎兵又是兩次猛烈的碰撞,在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