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順子誤會他了,黃經臣想的是王爺那天給他講的故事,是說今年正月他要進封親王,也許趙檉早忘了這件事情,可老頭還沒忘,心中總是隱隱擔憂,因為按照大宋祖制,皇子必封王,但是也不是一步到位直接封王,這個規定幾經修改。最近一次是在仁宗年間,大宗正司曾經對宗室賜名授官的做法進行了修正,將以往七歲賜名授官改為長子出生後第一次三年大禮時,幼子定為五歲,但是授的官階一般為公或侯,以後再慢慢升遷,直到十五歲行冠禮後封王。而王又分郡王和親王,現在趙檉已是越過舊制封了郡王,難道皇上還會再次打破舊制嗎?
“咕咕···”忽然窗外傳來幾聲鴿子的叫聲,順子猛的竄起,拉開一扇小窗,探手抓住一隻雪白的鴿子上下看了看,在腿上解下根細竹管,嘴角露出絲微笑,捋了捋鴿子的白羽,從兜裡掏出把豆子撒在窗外,一鬆手,鴿子飛了出去,歡快的啄食著。
“大官,京裡的訊息到了!”順子從竹管裡抽出一卷紙雙手遞給黃經臣。
“哦,念!”黃經臣在椅子上坐定,端起茶杯說道,順子眼尖發現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是!”順子展開紙條,湊到燈下,“聖上頒佈詔令赦免元祐黨人。規定入黨籍的元祐大臣,除了懷奸報怨、誣衊詆譭朝廷者外,其餘可視情節輕重分批出籍;涪州、安化、渝州等地諸蕃紛紛歸附我朝,歸附的人口近三十萬,地域數萬裡,蔡京率百官上表祝賀,聖上擢桂州知州張莊兼黔南經略安撫使,以渝州人趙泰等所納地為潦州,涪夷地為軫州···”
“就這些嗎?”黃經臣皺了皺眉問道。
“哦,大官還有一條!”順子翻過紙條說道。
“快念!”
“聖上於元旦朝會頒佈詔書,皇長子烜,更名恆,進封定王;皇二子檉進封兗王;皇三子楷進封鄆王;皇四子楫進封荊王;皇五子樞進封肅王;六子杞、七子栩、八子棫、九子構皆封國公···大官你怎麼啦?”順子念著念著突然發現黃經臣坐在椅子上臉色潮紅,手裡端的茶水灑滿了前襟居然毫無知覺,他急忙上前扶住黃經臣問道。
“真的,是真的,他說的居然是真的···”黃經臣好像毫無察覺,口中喃喃自語道。
“大官,你在說什麼?”順子嚇壞了,搖了搖黃經臣大聲問道。
“哈哈···”黃經臣忽然把茶杯重重地頓在桌上,若瘋若顛的大笑著拍拍順子的手說道:“順子,我們遇到明主了!”
“大官瘋了?不會因為王爺由郡王進封為親王高興的得了失心瘋吧!”順子從未見過一向喜怒哀樂不顯於顏的黃經臣如此失態,“來人,快去叫王太醫···”他對守在門外的小黃門喊道。
“叫他幹嘛?”黃經臣拍了下桌子喊道,“去讓管事的們都到前堂議事,咱們今天得到信,明天宣旨的欽差就要到了,得準備一下,我去通知王爺!”
“是,大官!”順子邊答應著邊擦汗,老頭沒瘋就好,一縷煙兒似的消失了。
······
“王爺,王爺···”趙檉正專心的製作第五顆子彈時,門猛然被撞開,他抬頭一看,黃老頭穿著便服咧著嘴笑著大喊著衝進來了,手一哆嗦,這回子彈真的掉到火盆裡了,‘砰’的發出聲巨響,炸的火星四濺。
“黃伯,你撞鬼啦?”趙檉一邊手忙腳亂地四處倒茶水滅火,一邊埋怨道。
“罪過,罪過,老夫驚了王爺,我是太高興了,一時失態!”黃經臣用腳將散落的火星踩滅,笑著說道。
“什麼好事啊,讓黃伯如此高興!”趙檉抖抖衣服,上好的緞面袍子上又多了幾個窟窿。
“王爺,京裡傳來訊息,皇上已經下旨,進封您為兗親王啦!”老頭邊行禮邊說。
“黃伯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看來您還是對我有所懷疑啊!”趙檉苦著臉說道,老頭老臉紅撲撲的,別因為這點事兒在得個腦溢血,心肌梗塞的,這會兒又沒有速效救心丸,死了豈不冤枉。
“老夫信了,這回信啦,王爺能得到仙師的指點必非常人,將來有一日比登大寶,我此前有眼無珠,還望王爺海涵!”黃經臣一揖到底面帶愧色鄭重說道。
“黃伯,我遭父皇厭棄,被迫出宮離京,孤苦無依多虧您不離不棄隨我到這窮鄉僻壤常伴左右,我早就將你當做我的親人了!”趙檉急忙上前兩步攙住黃經臣說道。
“王爺···老夫愧對您叫一聲伯父!”黃經臣老淚縱橫地說道。
“黃伯,仙師警告我們,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