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恆強,弱者更弱,勝了還好說,要是敗了,便是一敗塗地,更有可能強的在前邊一開打,略lù敗象,那些弱的便會軍心浮動,一旦督押不力,便會一鬨而散,甚至引發兵變!可是趙檉除了自己的近衛和斥候隊這些特種兵,其他部隊都是以專業劃分,採用強弱搭配、以老帶新的方式編制部隊,講究的是平等,這樣各軍戰力平均,有利於提升整體戰鬥力,而且術各有專攻,也便於管理。
新軍再一個另類的地方就是官不貪財,自古至今各朝各代都是以高官厚祿籠絡大將,大將也是利用各種小恩小惠團結手下()。到了此朝,地方官員都有添支錢,比如一個知縣每月給錢十貫,米兩石,面五石,給五個僕人的餐費,兩匹馬的飼料。
除了添支錢,地方官府還給‘公使錢’,分別支給帥臣監司、知州、通判、幕職州縣官、監當官及統兵官等,每月供給帥臣二百貫,都統制每月二百貫,統制每月一百五十貫,正將每月五十貫,準備將則為三十貫。這樣供給錢便成為官員個人的招待費,可以sī以自奉,成為一筆數目可觀的變相俸祿了。趙檉的部隊中,大家卻都自覺的把公使錢交給計司,除了公用,結餘的都充作伙食費,給本部計程車兵改善生活了,公使錢名副其實!
戌時正,熄燈號聲響起,營區中只剩下營外三十步外還有篝火,其餘的火光全熄,一刻鐘後,除了輪值的軍校碩大的營地中已經看不到一個人。趙檉此時已回到自己的寢帳,他是王爺當然住的地方要大一些,人能夠站起身,一道幕簾將整個帳篷分成兩部分,地上鋪著氈毯。前邊是他辦公的地方,也不過只有一盞燈,一張矮几,一個坐墊,簾後就是他休息的地方。
馬上就要進入臘月,已是滴水成冰的時節,到了夜間氣溫更低,趙檉坐在帳中,搓著雙手,審視著鋪在桌上的地圖。他們從開封到河東路治所太原有千里之遙,按照樞密院給出的行軍路線,開封-鄭州-懷州-隆德-遼州-榆次-太原,穿行數州,走的是傳統的路線,也是靖康之變時金軍西路軍南下的路線。他們是騎軍,現在天氣雖說寒冷,但是道路都凍實了,便於馬匹、車輛行走,按照日行七十里的行軍速度,大概半月即可到達。
“二爺,冷了吧!”正當趙檉研究行軍路線時,門簾突然掀開了,吹進一陣冷風,趙信端著一個火盆走了進來說道。
“小心點,不要燙著!”趙檉趕緊在氈毯上墊上陶盤,趙信小心的放下火盆,又罩上火籠,防止火星迸濺出來引起火災。
“二爺,今天你在外邊沒有吃好吧,我給你留了你最愛吃的烤ròu,三狗做的越來越好吃了,只是你今晚不在,他很失望()!”趙信說著又從帳篷便是mō出一個紙包,開啟裡邊lù出兩塊烤好的羊tuǐròu。
“聞著就很香,我嘗一口!”趙檉本不打算帶廚師,可何去非和黃經臣兩個傢伙不幹,說什麼堂堂王爺怎麼能沒有專用的廚師,非得帶上三狗和府裡其他兩個廚子,其實趙檉心裡明白是他們兩個嘴吃刁了,擔心到了西北吃不慣那邊廚子做的飯,趙檉想想他們兩人歲數都不小了,還忠心耿耿的shì奉自己左右,便點了頭,現在三狗名義上是他的廚師,其實成了他們兩個和幾個幕僚的‘御廚’啦!
“不要著急,烤烤再吃,吃涼ròu小心鬧肚子!”趙信開啟王爺伸過來的手,把ròu鋪到火籠上烘烤。
“外邊那個小帳篷是誰搭的,宿營的時候還沒有!”趙檉訕訕地縮回手問道。
“是武松搭的,他說要給王爺守夜,有什麼情況可以及時趕到!”趙信翻著烤ròu說道,武松在被抓住以後,趙檉就知道自己不出手,他就只有被斬首一途,於是他不動聲sè的讓近衛用李代桃僵的方法,找了具和他身材相差不多的死屍將被打的半死的武松偷換了出來。然後送到船上養傷,直到回到開封,武松才慢慢恢復了,趙檉便按照故事中的作法讓他扮成了頭陀,住在了後院與王老志為鄰。
“呵呵,準是路逍遙受不了他身上的酒味將他給趕出來了!”趙檉笑道,在這座大營中只有兩個人不受軍法約束,就是路逍遙和武松。
自己這次外出就職,路逍遙想著這次王爺不是出去玩兒,而是要上戰場,老殺手按捺不住心中的jī情也要來,而武松一心報恩,也要出來。趙檉琢磨著他們兩人都是奇才,肯定會有大用,武松生活在蔡家的眼皮底下也不安全,可他們都不願受軍紀的約束,只好給他倆安排了個sī人助理的名義跟在自己身邊,於是王爺身邊多了兩個異類,一個是整日冷著臉的翩翩老公仔,一個是酒葫蘆不離手的醉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