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隨口說出是周邦彥譜的。話一出口就知了,臉色頓顯侷促不安,趙佶看了李師師的表情,就知那天周邦彥一定也在房內,臉色頓時變了,心想:滿京城的人都李師師是我的外寵,你還敢再來,那還了得,如果不嚴加懲處,必定會使李師師門戶頓開。當天回宮,就派心腹收羅周邦彥平日所寫的豔詞,作為罪證,說他輕薄,不能在朝為官,把他貶出汴京。
“王爺在京中久了,現在得以奉旨出京,心情歡愉,頗有春風得意馬蹄疾之感啊”何去非笑道。
“呵呵,還是老師說的好,京城就像個金鳥籠,我就是那隻被關在裡邊的鳥,能出來透透氣,心裡舒服多了”趙檉笑道。
“王爺瀟灑,喜怒哀樂皆成詩,讓下官佩服,這就不打擾王爺雅興了”那中年文士深施了一禮道。
“請便”趙檉抬手說道,兩人施禮聯袂而去,這時從船艙中傳出陣陣悠揚委婉的琴聲,他傾耳聽聽琴聲,看看那中年文士的背影,莞爾一笑,此舉不知給他們帶來樣的結果。
漸行漸遠,遠離了京城,趙檉心中的長久的壓迫感隨之消散,感到身輕鬆了許多,時近中午,陽光熾烈,他便回到了艙中,隨便吃了點,倚在船頭看。江中雖然船來船往,人聲嘈雜,但平穩如家,此次出行可謂千山萬水,大把的消耗在路,能靜下心來讀,也可消解下旅途的寂寞
“父皇,我不是那樣的,不是,我是為了大宋”坐在床邊的趙信忽然聽到王爺的夢囈,身體不安的扭動著,臉滿是急色,急忙放下手中的針線,說道王爺,王爺,你醒醒”
“哦”趙檉坐起身哦了一聲,才身在船,剛才不過是一場夢。
“二爺,是不是做夢了?”趙信給王爺倒了杯茶說道。
“嗯,做了個噩夢,夢見皇要殺我”趙檉喝了口水說道。
“二爺是不是做了虧心事,怕皇了”趙信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胡說,爺時候做事時候不是光明正大的,哪裡幹過齷齪之事”趙檉將茶杯遞還他說道,這趙信不又鬧脾氣,船之後就沒笑過。
“切,二爺在京中折騰的雞飛狗跳,可卻在船偷偷養了個”趙信撇撇嘴說道。
“哦,你那個人是誰嗎?”不跳字。趙信在面前越來越‘放肆’了,管起的閒事來了。
“不,不過我看她就不像良家女子”趙信嘟著嘴說道,但他不得不佩服王爺的眼光,那女子雖說穿的一般的衣服,但是同眾多人雜在一起,你也會她的迥然不同,那一種幽姿逸韻,完全在容色之外的美,她吸引人的並不只是容貌,而是有一種難以模仿的氣質美。
“呵呵,你的眼光還不,但是也不全對”趙檉笑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忽然看到床前的矮几擺的針線,“趙信你在縫,我還沒見你做過針線呢”
“沒,縫補下衣服罷了”見王爺問起,趙信手忙腳亂的將幾的收起。
“咦,這不是前幾天買的摩侯羅嗎?”不跳字。趙檉抓起桌的一對泥胎娃娃道,仔細看了下,泥娃娃身的衣服已經換了,想著剛才是趙信給它們新做的。
“二爺,還我”趙信劈手搶了,緊緊的攥在手裡,好像怕被王爺搶走似的,這別看是泥做的,卻是價值不菲。前幾日王爺帶他們到大相國寺觀看盂蘭盆節的浴佛儀式,大街到處都在出賣‘摩侯羅’,這據說起源於佛教的天龍八部中能夠變換成小孩子的蟒蛇神,它會在某些時候吞吃月亮,這個時候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刮噪迫使他把月亮吐出來,但是到了中土他的模樣已經大變,混在東京的泥胎怪物摩侯羅們大多變身拿著荷葉,樂呵呵的逗人喜愛的小娃娃,街有幾貫錢一對的大眾貨,也有千貫的名品,精緻些的會有人給它們做些綵衣,傢俱或者小房子。他看到一對,當時就走不動了,但看看價錢只能望而卻步了,可回到府中的時候,王爺卻變戲法似的將這對摩侯羅送給了他。
“小氣勁兒,我看看都不行,不過也好,這次如果我惹了大禍,哪天被皇砍了腦袋,想著咱們主僕一場,看到了還會想起我”趙檉翻了個白眼,看看空空的雙手悻悻地說道。
“二爺,不會的,如果你真有那一天,我就去陪著你一起走”趙信眼淚汪汪地看著王爺說道。
第四十七章 襄邑
順風順水,當夕陽將河面染成一片血紅的時候,欽差船隊已經過了商丘,進入了襄邑地界,前方就要到了自己的地盤,趙檉走出了船艙,聞著熟悉的氣息,他有些興奮,雖然離開不過半年,但他一直覺得這裡才是自己的家
“王爺,京中不比這裡安逸嗎,為何如此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