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趙檉希望能得到他們的指教,尋求一條中間路線,所以他借夜宴之名將兩位府中的高參請了過來討教。
“王爺報國之心可昭日月,領兵勤王也是行的忠孝之大義,但是無皇命而擅動則是大忌,依老夫所見王爺應再次上表請旨,陛下雖是初掌國事,可也是聖明之人,定會明白王爺的一片赤誠之心!”楊時對王爺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否則也不會追隨他。
“龜山先生此言有理,可現在朝中還有奸佞,只怕他們行小人之事矇蔽聖聽,如王爺頻頻上書,反而曲解王爺的報國之心!”周行己對楊時的說法還是有保留意見。
“誒,恭叔過慮了!”楊時擺擺手道,“聖上已下旨開明言路,詔賢明之士上言,即使有奸佞在朝,他們怎敢違旨!”
“龜山先生,現朝中多為蔡京、王黼黨羽,他們把持朝政,又與王爺有隙,怎會如實上言,這等人不除難還清平世界!”周行己入仕後做得都是些六七品的小官,在底層混跡多年,自然比楊時瞭解官場的黑暗,也更加痛恨這些人。
“是啊,奸人坐朝,敗壞朝政,忠義之士報國無門,只望聖上能早除奸黨!”楊時他當年上書彈劾結果自己弄得丟官罷職,也有些喪氣了。
“既然如此,我們以‘抵外辱,清君側’為名,出師勤王呢?”趙檉聽明白了,他們兩人也是沒有跳出君臣兩個字,說了半天也是打嘴炮沒切入正題,只好自己給他們出個題目,既然你們認為奸佞在朝,咱們就去清君側。
“這…”王爺這下給自己出了個難題,周行己想了片刻道,“雖師出有名,但是王黼等人皆是太上皇舊臣,王爺若以此出師恐會落下不孝之名!”
“此時不大妥當,王爺行的是大義,但現在金賊兵臨城下,易為人曲解,認為王爺有不臣之心,意在奪位,恐有損王爺聲望!”楊時說道。
“嗯,言之有理,此刻卻有不妥,咱們共飲一杯!”趙檉點點頭說道,他自己也意識到這節骨眼上確實會給人一種聯合外敵逼宮的意味。
“這幾日王爺為國事煩憂,茶飯不思,愁眉不展,讓小人心疼啊!”見喜給眾人滿上酒,又讓人端上兩盤烤好的鹿肉說道。
“王爺不必煩憂,所謂亂世英雄,國難之時方顯英雄本色,此刻王爺儘可安心靜觀風雲變幻!”楊時抿了口酒笑笑說道。
“大浪淘沙,忠奸盡顯,王爺乃是人中龍鳳,勇武無雙,忠孝之人,定有用武之地!”周行己附和道。
“兩位先生拗贊,本王如何擔得起英雄二字!”趙檉擺擺手道,不過他已聽出兩人的弦外之音。
其實一個國家的動盪另外一方面何嘗不是意味著大變革,大宋作為中原之主建國百年來,已經積累了太多的包袱和矛盾,已是積重難返步履瞞珊,今天也許是痛苦的,但這種痛苦比起日後的亡國滅種又算的了什麼。縱觀歷史,哪一次的變革不是都付出慘重的代價,現在的痛苦也許就是大宋中興的開端。
“王爺如何看待此次金人主動議和呢?”楊時又問道。
“依本王淺見,翰離不之所以提出和議,乃是因其快速深入到我大宋腹地,看似勇猛無敵兵臨城下,其實已是強弩之末。他身後中山、河間兩座重鎮並未陷落,而開封城堅壁厚,他們一時難以攻破,如今接到勤王的檄文,分佈在河東、陝西、河北各處的西軍精銳和各鎮禁軍都在趕來,金賊西路宗翰部又被阻於太原,翰離不擔心陷入腹背受敵之地,所以才急於議和!”趙檉說道。
“那王爺以為聖上答應割讓三鎮給金軍又是為何呢?”楊時又問道。
“聖上初登大寶,內憂外患奸佞蠱惑之下,對應失策,急於讓金軍退兵才出此下策!”趙檉答道。
“王爺可否想到,割讓三鎮必會引起群情激盪,民意沸騰!”楊時又說道。
“他們敢違旨嗎?”趙檉忽然想到了點什麼,眼睛一亮問道。
“聖人有云: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楊時道。
“忠孝難全,大義為先!”周行己見王爺露出迷茫之色,捋捋長鬚道。
“受教了!”趙檉衝二人施禮道,他們的話雖然隱晦,但是卻幫著自己開啟了那道禁錮自己的大門…
第二百零五章 靜待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趙檉再次明白了知識就是力量的深意,即使是天網也是有空子可鑽的,而他知道這兩人變相的告訴了自己他們的心意,只是兩個老狐狸和一個小狐狸心照不宣罷了。
趙檉心中有了計較也就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