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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定這就是傳說中的彩雲之南。大家也醒了,都偷偷透過車廂的縫隙隱隱約約的向外面張望著,慢慢地,雲南人所熟悉的山水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時,大家都默然無語。就這樣眼巴巴的呆呆望著。當看到‘楚雄站’的時候,我們的預感得到了證實——我們即將開赴前線……一個平日裡內向的臨滄籍新兵說出了“我們是向昆明去”的話,本來還有些嬉笑打鬧的兵們像被人打了悶棍似的也默不作聲;我看著那幾個已經哭腫了眼睛的兵,心頭也不知道是種啥的滋味。下午三時,軍列準時到達了昆明。百來輛嶄新的“解放ca-1o型”軍用卡車披滿偽裝停在車站廣場上,車站的乘務員為每個下車的新兵分了壓縮乾糧,補充了飲用水。在清點人數後,馬不停蹄登車繼續向南方行使,看著車輛行駛的方向,預感越來越進一步得到證實,幾乎所有的新兵都都在流淚,我眼眶裡包著淚,沒流下下來,無數次告訴自己要挺住,我是個軍官,雖然只是剛從軍校裡出來的大頭兵;我就這麼一路堅持著到了蒙自城。

到達了蒙自後,各排晚餐,休息,第二天清晨6點,就在尖利的集合哨中打好揹包,跑步集合。早操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集體早會,在那裡我見到了傳說中的咱們的軍長與政委。他們就在主席臺上坐著,戰前動員大會開始了——隨著傅軍長擲地有聲的話語從高音喇叭中傳出:‘同志們,現在我明確告訴大家,你們即將開赴老山前線,履行黨和人民賦予你們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為了祖國的尊嚴與領土完整,為了中國人民的生命與財產安全,去戰鬥,去流血,去犧牲奉獻;祖國正殷切期望著你們去殺敵立功,受難的邊疆人民正急切渴求著你們保護他們的家園’,恍若引爆了一顆定時炸彈。我還清清楚楚記得那我排錢文燦猛然似被人重擊了一般,跌倒在地,那聲慘烈的叫聲:‘娘,兒不孝啊!’……”

廖佑銘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猛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了看滿臉專注的眾人,紅著臉道:“然而就是這孬兵,在611高地1號主陣地面臨淪陷的危機時刻,第一個衝向敵人,拉響了‘光榮彈’;那年他還沒滿2o歲,是單親家庭裡的獨子!出那天很多人都哭了,也包括我,最窩心的一次啊……其實也不是全因為怕死,而是因為捨不得;捨不得父母,捨不得兄弟姊妹,捨不得家,更捨不得戰友;那時的很多人都是為別人活的,我是一邊抹眼淚,一邊想著我這頭一次帶的兵末了還能剩幾個?我這是害怕他們的父母接到陣亡通知書時那無助、絕望的眼神啊!

早飯大家都沒胃口,大家呆坐著沉默的相互臉對著臉。在幻想著死亡的恐怖,在幻想著戰場的殘酷;一個個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塌拉著腦袋,眼睛裡面含滿對失去生命恐懼的淚水,氣氛壓抑得如同親身參與自己的哀悼會。

飯後,根據命令我寫下了生平第一封家書,也許也是第一封遺書。明白過來來的戰士們也在同時急切的尋著自己同地入伍的老鄉,相互擁抱著一邊流淚一邊相互囑咐著近乎相同的話語:‘倘若我光榮了,請代我回家看看我的父母。’我更看見了我排愛彈琴的老兵何勇毅家書裡寫著這樣的話:‘親愛的媽媽,我就要去執行一項艱鉅的戰鬥任務了,假如我犧牲在這次戰鬥中的話,有一筆撫卹金,望按此信照辦:伍佰元給母親,作為我報答您老的養育之恩;伍佰元給廠幼兒園建設用;一千元給我的母校——子弟學校。作為我報敬母校的一點微薄之意吧!’

隨後的誓師大會我經歷了第一次授搶儀式,或許是雄壯的軍樂作祟;或許是56制式武器與74式手榴彈的壯膽,大家的心理逐漸恢復的平靜,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過了主席臺,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回答著祖國與人民的重託:‘堅決完成任務,不負人民使命!堅決打擊敵人,維護領土完整!’

午餐後我們又該出了,下一站文山縣麻栗坡,那裡是才是打擊南越蠻子的最前線,我們的最終目的地。我們登車出時,蒙自的父老鄉親們都來了,大街兩側,鑼鼓喧天,載歌載舞,鮮花狂舞夾道歡送我們的出征。看到這些,尤其是聽到紅河州的各族人民高呼:“解放軍你們慢走!你們保重!我們期待你們凱旋歸來!”並把鮮花書信投向我們,我們再次熱淚盈眶,這是我與戰士們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作為一名軍人的光榮與義務,這時想著也許不期而至的犧牲,也許並不向先前一般令人心生畏懼了。

軍車載著我們由屏邊至河口瑤族自治縣的南溪鎮,83oxx部隊分為二個主動團,一個團駐守河口紅河岸邊,與越南老街隔河相望,撤換友鄰的駐軍。另一團則向老山預設戰區開拔。8o臺軍用卡車繼續沿八南線向文山前進,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