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一動姿態怡然,令人感到如沐chun風,然而他說話卻十分嚴謹,這就可以看出他為什麼在南楚各大世家中都有很好的風評,併成為孫權調節各方勢力平衡的不二人選。
諸葛瑾此時才注意到陸遜身後的荀粲,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公子,卻能耐下xing子傾聽他與這陸伯言之間的談話,又見荀粲全身上下充斥著一股書卷氣,顯然xiong中有一番錦繡,他不由好奇道:“伯言,此是你陸家後輩?”
陸遜微微搖了搖頭,mo了mo他那兩撇短鬚,只是微笑道:“此乃潁川荀家後輩荀粲,字奉倩,荀令君之子也,公子榜首荀景倩之弟。”
諸葛瑾的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他用手捋著那三寸美髯,只是略帶調侃的說道:“想不到又是荀家的後輩,看起來卻是比那隻小狐狸老實多了,伯言,你覺得呢?”
陸遜望著荀粲,只是和善道:“子瑜所言極是,那荀景倩確實狡詐如狐,那一副好口才都能將我說得開懷大笑,繼承荀家者,必是此人啊。”
諸葛瑾又道:“伯言,你帶這荀家後輩來此,到底是為什麼啊?”
陸遜面sè不變道:“聞子瑜將使荊州,我yu讓荀粲伴隨左右,以增其見聞。”
諸葛瑾眉máo輕輕跳了跳,卻依舊一副淡定的神sè,只是故作訝異道:“那周家三郎也說想隨我出去見聞一番,我什麼時候倒成了香餑餑了?”
諸葛瑾又深深看了荀粲一眼,他已然猜到陸遜的目的,但他卻不認為這荀粲可以阻止蜀與吳之間的聯盟,再說,這陸遜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於是他又很慈祥的說道:“那便隨我齊去好了,什麼時候我這樣的老朽退下去了,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
陸遜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只是覺得此時是東吳取荊州的最佳時機,若是錯失,那麼真是悔之晚矣,再說這也是好友呂méng如今唯一的心願了,陸遜知道,呂méng自知病重,若是能拼上xing命取了這荊州,那他便覺得此生無憾。
荀粲聽聞周徹也會隨同諸葛瑾一起去荊州,心中不由驚喜,上次與這周公子坐而論道,真是爽快無比,與這樣的知己在一起,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而且從這建鄴去荊州的話,勢必要經過那名聲赫赫的赤壁戰場,荀粲對這自己出山以來的第一次遠行感到無比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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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我只是抄詩而已
時當建安二十四年七月既望,在那茫茫的大江之上,幾艘客船載著南楚使者諸葛瑾一行人前往荊州,以達到聯蜀抗魏的目的。
在一艘輕便的扁舟之上,荀粲與周徹兩人把酒言歡,關係融洽無比,向來氣質淡漠如仙的周徹在荀粲面前似乎多了幾分人情味,於是她身上的魅力愈發具有吸引力。
周徹在船艙之中,隨意支起木窗,清風鑽進來,吹起了她那飄逸的長髮,她手持羽扇,頭戴綸巾,身穿純白漢服,容貌愈發顯得清雅,她望著窗外,只是輕柔道:“奉倩,當日父親便是在這裡一把火,擊潰了曹cào十萬大軍……”
此時已是深夜,算起來從陸口出發已經有好些天了,估計很快諸葛瑾一行人便能到達荊州。
荀粲耷拉著眼皮,面lu睏倦之sè,睡覺可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他強撐著腦袋,有些jing神恍惚的敷衍道:“嗯……那首詞怎麼說來著,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周徹驚訝的望著荀粲,興奮道:“咦,我怎麼沒聽說過這首詞,這詞叫什麼名字,詞牌名是什麼?”聲音極其悅耳,充斥著一種發現絕妙好詞喜悅感。
荀粲心裡一驚,剛剛因為太過睏倦居然說出蘇軾的那首《念奴嬌。赤壁懷古》……他馬上隨口luàn編道:“噢,這首詞是來南楚時偶然聽到一位中年文士所作,名字叫《念奴嬌。赤壁懷古》。”
周徹疑huo道:“念奴嬌?這個倒是長詞了,那你說說這首詞的內容如何?”
荀粲強自打起jing神,yin道:“大江東去,làng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luàn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荀粲的聲音有氣無力,彷彿是困到了極點的樣子,見周徹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只能出口提醒道:“周公子……”
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