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離開過茵茵。
“郡主是因為精神上受到某種巨大的程度的創傷才導致長期睡眠的,想必她現在的失憶也是其所導致的,就算我們可以用言語來隱瞞她一些她不應該知道的事,也不一定會保證她看到之後不會想起什麼。”
“那你的意思難道是說要一輩子不讓她見延嗎?還是說一輩子把她藏起來?”
“不,在下只不過認為某些程度的事還是可以向郡主表明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忘記或想起什麼也好,如果隱瞞全部的話日後等郡主又回憶起來的話恐怕受到的刺激會比較深而導致比較壞的情況發生——”
王冶就事論事說出自己的看法,儘管他只是個可以說是毫不相干的外人,同作為一名醫者,薛寒十分贊同王冶的話,周丞也多少也認同這種猜測……
“事也好、物也好,讓郡主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自己去回想才是最好的,就算是真的忘了,對她來說也就表示沒有什麼可以回憶起的痛苦往事,這樣也就無需再擔心她會受到什麼刺激,只是如果這樣的話,她把不該忘的也忘記了,那麼她之後一定會活在十分空虛的世界中,哪怕我們從旁一點一點的替她實現美好的記憶,也永遠都不可能填補她內心深處所欠缺的部分,每個人都擁有著自己的記憶,記憶也是代表著每個人存在過的證明,能夠回憶起多少、是否快樂、是否痛苦的記憶,這都要看郡主對那些的留戀,如果在她內心深處刻意的封閉記憶的話,我們說再多、做再多都是無濟於事的——”
對周丞來說,茵茵所經歷的是雙重,到底在她的人生中要經歷幾次失憶?第一次失憶她把他忘了,把擁有痛苦的回憶都忘記了,變成了一個全新、他陌生有熟悉、也深愛的茵茵,這一次呢?也會像前一次那樣把所經歷過的和痛苦的事都忘記再次重新開始嗎?那麼她的人生到底是長還是短?曾經證明她存在過的記憶失去的話,就好像她所經歷過的人生是一片空白又再重新開始,那麼對她而言之前的人生到底是否還有意義?
這種對自己存在過的人生完全忘卻的新的人生,周丞一點都不想要認同,如果必須要揹負這種忘記自己存在過的證明而開始新的人生的話,周丞寧願茵茵只需要忘記痛苦而帶著快樂的回憶繼續她的人生,忘記過去而開始的新人生,就如王冶所言的一樣,在另一層意義上卻也和行屍走肉沒有分別,這對人的一生來說沒有比失去自己證明存在的回憶更加殘忍的事了。
“如果一定要想起痛苦的往事才能夠回想起過去的記憶,我只希望至少在夢中你會有一個沒有悲傷、只有歡笑、沒有痛苦、只有幸福的記憶——”
不想茵茵被痛苦折磨,也不想茵茵對自己存在的過去一無所知,哪怕是痛苦也好,對一個人來說,能夠回憶的就是一切,如果連記憶都沒有了,活的再久都沒有任何意義……
該守護什麼?
該得到什麼?
如果只是一具形同只有軀殼的身軀,得到了又能如何?
即使知道自己非常渴望能夠得到茵茵,但卻無法容忍茵茵是忘記了一切才會選擇他,喜也好、悲也好,至始至終周丞所希望的只是茵茵能夠得到幸福,哪怕自己得不到她,他也不會後悔,他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的守護著她。
忘記了。
失去了。
不知道自己是誰。
也不知道自己遺忘了什麼。
在夢中的茵茵,只是隱約的想起了自己好像忘卻了非常重要的事但在睜開眼後完全的煙消雲散了,曾經的過去,她所追尋的、所愛的、所恨的如今真的忘記的十分徹底,徹底到一片記憶的殘渣也不剩……
她所深愛、至死不渝的趙子恆。
她所憎恨、不共戴天的周延。
過去她的愛與恨、情與仇,如今也都一片空白,就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曾經擁有的一切。
對現在的茵茵來說真的什麼都未曾存在過。
那些經歷過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
她忘記了自己。
同時也忘卻了她唯一最深愛過的人。
第三十七章:想見(1)
當接到茵茵失意的訊息,趙子恆整個人都快愣住了,等待已久的時機換來的卻是失憶,苦澀的情緒裝滿心頭,他都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夠堅持下去……
“失憶——哈哈,失憶,老天,你到底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好似狂笑,趙子恆痛苦難耐,失憶的茵茵如果忘記一切,那麼他的等待到底還剩下什麼?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