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親分開後,他不敢坐電梯,怕戰歌嚇到病人,徑直從僻靜的樓梯走上7樓。碰巧今天值班的護士長是曲慈的學生,白歌向她說明來意後,她痛快地答應了,帶著白歌進了716號病房。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金燦燦地撒滿潔白的房間。邱鷹身上插著6、7根管子,戴著呼吸面罩靜靜躺在床上。白歌見了,眼淚差點落下來。護士長說白歌你看看他吧,我還得去查房,小心別讓犬傷了人。
白歌說好的,您放心。等護士長走後他牽著戰歌靠近病床。白歌強忍住淚水,拿了一塊乾淨的毛巾,浸上溫水,掀開被子,給邱鷹擦身體。
戰歌低頭在床腳嗅來嗅去,哈哈地吐著舌頭。白歌一邊給邱鷹擦著身體一邊下了口令,“立!”
戰歌的前爪馬上扒住床沿,站了起來。
“好好看看這位老哥!”白歌回頭看了一眼戰歌,“還認識不?就是為了救你,人家傷成了這樣!知道我為什麼當時踹你了吧?你差點害死人家!”
邱鷹緊閉雙眼,一動不動。戰歌想,這人的氣味很熟悉啊。雖然它聽不懂白歌講什麼,但是依稀記得邱鷹的面孔和氣味。它的黃眼珠骨碌骨碌地轉著,腦袋靠在床沿上,一條又黑又粗的大尾巴不停地擺動。
“你說說你,愣是把手雷當骨頭了?”白歌嘆了口氣,傷感地說,“也怪我,還沒帶你開始專業科目的訓練。”
戰歌隱約想起,是床上的人將自己推下山坡的。它腦海中印著一片紅色,它記得在滾下山坡的一瞬間,它曾回頭望去,十幾米外站立的地方被煙霧和火光包圍了。泥沙飛濺到戰歌的身上,它抖抖身上的毛,再跑回去,這個人已經渾身是血地倒下了。
是他救了我?戰歌心裡逐漸清楚起來,一場地震轟轟烈烈地發生了,是他為我受了傷?我根本不應該碰那個硬邦邦的鐵傢伙?
門忽然開了,韓雪腫著眼睛走了進來,見到白歌,不禁一愣,嘴半張開,欲說還休。
白歌站起,毛巾在手裡微微顫抖。
戰歌看了看韓雪,又看了看白歌,漸漸把頭低了下去。
琥珀色的眸子裡隱隱轉動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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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節
K9大隊參謀喬·諾曼的資料第二次擺在白正林面前。
趙參謀第一次取得的資料只是簡單的出生日期和入伍時間,並沒有詳細的履歷表。白正林在失望之餘批評了他幾句,趙參謀委屈地說能找到的只有這些,對方是外軍軍官,再想找就得去問中央情報局了。白正林想想也是,打發走了趙參謀,拿起電話給自己在情報局檔案部的老同學打了電話,寒暄了幾句,講明瞭事情的來龍去脈。老同學很痛快地答應了,半天時間,一份秘密傳真就到了白正林的手上。
白正林翻開檔案,剛看了第一行就吃了一驚。K9警犬大隊名單中根本沒有喬·諾曼這個人的存在,原來K9大隊參謀的身份只是他的一個幌子。情報局倒是在美國海軍SEAL部隊中查到一個相同名字的人,職務是副隊長。
白正林看到SEAL的縮寫後,大吃一驚,急忙仔細核實傳過來的軍官身份照片,沒錯,是他。
SEAL部隊的名字由縮寫字母組成,是英文中的海(Sea)、空(Air)、陸(Land)的縮寫,其全稱為美國海軍三棲部隊。
這支部隊還有一個名震世界的外號:海豹突擊隊。
白正林繼續向下看去,喬·諾曼年輕時曾是長跑和衝浪運動員,得過兩次全美冠軍,21歲入伍,第二年加入“海豹”,圓滿完成了1989年12月阻擊巴拿馬前政府首腦兼國防軍司令諾列加外逃、1991年9月營救海地前總統阿里斯蒂德、海灣“沙漠風暴”等重大行動,在伊拉克戰場上,這位副隊長表現同樣出色,他帶領6人一組的戰鬥小組憑藉黑夜的掩護深入到伊拉克領土的縱深,把伊兵力部署和防空武器的位置摸得—清二楚,乾淨利落地摧毀了伊重要的預警雷達設施,還用直升機盜走了一套SA…8地空導彈系統。喬·諾曼還在無法炸燬也不能搬走的26個“飛毛腿”導彈發射系統上安裝了鐳射引導器。美英轟炸機在這些引導器的指引下,輕而易舉地將“飛毛腿”導彈全部炸燬,為此他獲得了美國級別最高、歷史最久的軍功勳章——美軍國會榮譽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