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抖身上的毛,額頭上的一縷銀毛在黑暗中燁燁生光,它停頓了三秒鐘,感覺身體沒有受傷,便低下頭,迫不及待地叼起白布的一角,脖子用力一甩。
“嘩啦啦”,一大半白布耷拉到擔架下面。
小野狗的眼睛像兩朵黃火花一樣噗地爆燃起來,它吐著小紅舌頭,向後退了兩步,兩隻前腿微微發抖。
白布下面,躺著一隻渾身是血的成年德國牧羊犬。
它正圓睜著雙眼,怒目而視。
第22節
韓雪、陸芳菲和白歌三人在一名衛生員的帶領下來到醫院太平間的門口。
衛生員從懷裡掏出鑰匙,將太平間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三人不禁打了個冷顫。陸芳菲小聲問白歌,“你來過這地方嗎?”
白歌搖搖頭,回答道,“你害怕?”
“我是特警我怕什麼?”陸芳菲小嘴一撇,說,“我是擔心你害怕。”
“好啊你。”白歌胳膊一伸,抓住了陸芳菲的手,嚇唬她說,“今天我把你關這裡。”
韓雪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又轉過頭去。陸芳菲吐吐舌頭,掙脫了白歌的胳膊。三人一起隨著衛生員走進太平間。
衛生員開啟燈,強烈的日光燈下,一排排陰森森的大金屬櫃子錯落有致。正對門口的甬道里,停著一輛擔架。擔架上躺著一隻警犬的屍體,裹屍體的白布大部分都耷拉在地上,只剩下一少半裹住犬的後腿。
“這布怎麼掉下來了?”衛生員自言自語道,“我把它裹得很結實啊。”
白歌嘆了口氣,惋惜地說,“這麼好的犬,真是可惜了,看看這腿上的肉,多結實!”
“是啊,邱中隊長養了它四年多,沒想到……”陸芳菲沒再說下去。
韓雪對衛生員說,“咱們先把屍體推走吧,我們等著用。”
衛生員將白布重新裹好後納悶地看了韓雪一眼,他暗想這幾個武警腦子有病吧?要犬的屍體幹什麼?難不成晚上想吃狗肉?
白歌和陸芳菲推著擔架車走了出去。
韓雪慢慢跟在後面。
她暗暗祈禱,邱鷹,你一定要挺住!
第23節
電梯停在三樓。
白歌正準備推著擔架向外走,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
陸芳菲關切地問,“誰啊?”
白歌掏出手機,看著螢幕遲疑了一下,說,“我爸。”
“那你先接吧,我和雪姐推。”陸芳菲說,“馬上就到了。”
白歌滿懷歉意地看了一眼陸芳菲,走出了電梯。他生怕父親知道自己和陸芳菲在一起,故意在窗戶前磨蹭了一會兒,等陸芳菲和韓雪走遠後才接通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白正林激動的聲音,“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臭小子!你在哪呢?真有你的!”
“爸,怎麼了?”白歌不明白為什麼父親這麼激動。
“是它的後代!它們的DNA檢測結果完全吻合!你揀的那小傢伙真是夜歌的後代!”
“您看清楚了嗎?這結果準確嗎?”白歌不禁也激動起來。
“廢話!我和你姜伯伯都在這呢,怎麼可能看錯!”白正林大聲說,“你聽著,你得把它訓練成中國第一的警犬!它是一代犬王的延續!”
“是!您放心!”白歌的心撲通撲通跳著。夜歌,這個名字在他的童年時代就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清楚地記得父親經常和自己說。
“我的命是夜歌救回來的,沒夜歌就沒我,沒我就沒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起名字叫白歌吧?就是為了紀念失蹤的夜歌!”白正林激動地說。
白歌童年時得知自己名字的來歷後心裡很不高興,憑什麼給我起一隻軍犬的名字?後來父親給他講了夜歌的故事,他才明白為什麼父親對犬的感情如此深厚,他甚至經常從父親的隻言片語中幻想夜歌當年縱橫邊境,隨父親一起抵抗敵人的英姿雄風。
那是一隻中國犬王,第一代昆明黑背系雄犬——夜歌。從80年代開始,中國軍隊開始培養自己的軍警犬,經過昆明基地科研人員的不懈努力,一個全新的犬種——中國昆明犬誕生了。昆明犬的體型適中,外形勻稱,略呈方形。頭部呈楔形,輪廓清晰,鼻樑平直,兩耳直立,背腰平直,體高與肩高接近,胸深小於體高的一半,腹部收縮,腹圍較小,劍狀或鉤狀尾,皮薄毛短,毛色為狼青色、黑色、黑色帶黃褐色斑紋。公犬體高61~70cm,體長66~76cm,體重28~40昆明g;母犬體高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