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盛出來,刷乾淨郭,而後簡單打了個湯。
用餐途中,賀鈞言似是正常了些,像以往一樣同她說話。
陳輕怪自己想多了,吃完飯正要收拾碗筷,他忽然起身捉住她的手。
“還沒洗碗……”
他拉著她走進客廳,“我有話要問你。”
“問什麼?”
“你是不是很早就開始喜歡我?”透過窗簾縫照進來的夜色渺然飄著,如同他瞳孔的顏色。
她陡然一驚:“什、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看著她滿臉避而不想談的神情,賀鈞言眼神微凝。
他忽然說。“對不起。”
陳輕越發不解:“什麼……?”
“我不知道你給我寫過信,對不起。”
這種事其實沒有對錯,如果寫信的人不是她,不是現在和他在一起的她,他根本不會在意是否傷害過誰少年時代的青澀心意。
只是那個人是她,所以他覺得難過。
陳輕一頓,聲音稍沉:“你……”
“除了對不起……”他第一次連話也說不順暢,喉頭像是哽著什麼,莫名沉重。
在她抬眸的瞬間,他伸出手,俯身抱住她。
“……我很高興。”
很高興她一直將他放在心上。
在很多年以前的那時候,以及那些年過去之後的現在。
仍然堅持,始終如一。
。
唐棠其人,陳輕從未聽賀鈞言提過,她還是在他朋友的生日會上才知道,原來他還有這麼個半吊子的‘發小’。
上一次和他一起參加朋友的生日會時他們還沒在一起,拜那天晚上的爭吵所致,他們才能那麼快確立關係,於是因這美好記憶的緣故,在他說又有一個朋友要辦生日party問她想不想去的時候,儘管和那人並不熟,她還是點頭決定參加。
然後便這麼和唐棠認識了。
其實也不能說‘認識’,畢竟對方沒有半點和她結交的意思,飯局全程不過含著微微笑意,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打量她。
一頓飯吃下來,陳輕完全可以確信,唐棠對她有敵意。
定的包廂和她第一次參加他們朋友飯局的那次一樣,餐廳卡座合二為一,只是因為人數更多,內裡空間也要寬敞得多,從大體看整個包廂格局,幾乎已經是套房結構。
三個餐廳同在一側,被兩道門連線,都敞開著,方便在座眾人走動。
陳輕自然是和賀鈞言一起坐,唐棠和他們同一桌,視線時不時朝他們掃來,看得她極為不自在。
她夾菜的手勢、手肘彎曲的弧度、咀嚼時的姿態……每一個動作都被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跟隨、評判。吃到後面,她心裡抑制不住地隱隱生出了些火氣。
賀鈞言見她臉色不好,小聲問:“不舒服?”
她搖頭。
不想把這種事搬到檯面上來說,而且她沒有限制別人目光的權利。
愛看就看吧!
不太痛快地吃完飯,三個包廂的人都離開餐廳去卡座玩鬧,陳輕拉住賀鈞言,下巴抬了抬指向陽臺外。
“陪我去吹吹風,好不好?”
他當然不可能說不,點頭,二話不說,腳下立即轉了方向。
將嘈雜聲音隔絕在門後,兩人並肩而立,手枕在欄杆上,享受清爽空氣,享受夜色,享受彼此的低言絮語。
賀鈞言道:“等等葉杭發現我們不在裡面,說不定會找出來。”
“來就來吧。”陳輕淺笑,“這月亮也不是我們兩個私人的啊,你還能攔著別人賞月?”
他攬住她的肩膀,仰頭看了眼澄明銀鉤,仍不忘表達對電燈泡的嫌惡,“他來了,這月亮就沒必要亮了。”
“你這……”
陳輕正要笑話他小心眼,身後的門突然從裡被推開。
回頭一看,來人言笑晏晏,明知故問,“打擾你們了?”
不是葉杭。
陳輕臉上輕鬆愜意的表情斂淨,禮貌叫了聲:“唐小姐。”
開門的正是唐棠,她一邊說一邊朝兩人走近,聲音清脆:“你是陳輕吧?我是唐棠,很高興認識你。”
說辭客套,然而連手都沒伸,所謂‘高興’根本無從談起。
‘問好’之後,她直接道明來意:“我有事想和鈞言哥說,陳小